可是在皇都又不晓得去找谁来说,只记得故渊哥哥最是疼我了,会护着我,不知不觉就来了王府。”
景故渊轻声问,“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伊北望幸灾乐祸,“这丫头这么凶悍,上一回我好心救她,竟挨了她一巴掌,还能有人欺负得了她么,功力倒是和伊寒江不分上下了。”
伊寒江阴阳怪气的笑道,“谁让你轻薄了人家,打你一巴掌是应该的。”
伊北望带了薄怒,她这推卸责任的功夫真是让佛都有火,“伊寒江,你说话可以更过分些,是谁让我去救人的,我挨打还变成我活该了。”
这边还没开始陈诉委屈,那头已经开始鸣锣开始吵骂了,景故渊轻叹一声,对景屏影道,“随我到书房再说吧,那头安静些。”
伊寒江急忙道,“不得,我也要听。”她也好奇他堂妹怎么哭的这样厉害,理由正当的说道,“她是你堂妹,也就是我堂妹了,关心堂妹也是嫂子该做的。”
伊北望冷笑,“你真是顾念亲情啊”
景屏影抹了眼泪鼻涕,缓了缓情绪,难过道,“故渊哥哥,你说我哪里不好我从前虽是有些小姐脾气,但也努力的改了。奶娘说姑娘家不懂女红,日后有了心上人不懂怎么为他做衣服鞋子,不够讨人喜欢会吃亏。我便为了他熬了好几夜,十根手指头都被针扎破了都还要坚持,就是要讨他喜欢而已。可他总是拒人千里的,终归是我哪里不好么”
景故渊笑着抚着她的头道,“你很好,爽直聪明活泼又开朗。怎么会不好呢。”
景屏影激动的问,“那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听闻他从前有过婚约,是嫂子的堂妹,温柔大方,若不是因为”欲言又止,必是也听过孔濂溪爱慕景故渊那些添油加醋后的流言蜚语,“他是因为对那人念念不忘么”
卷三缘深第五十五章 哭诉二
景故渊轻笑,话语细柔有安抚躁动的能力,“喜欢还是不喜欢不能用你好或者不好去衡量多少,所谓姻缘能不能圆满或许就差那么一点,而虽是那么一点却也至关重要,少了就是少了,尽多少人事都是枉然。”
景屏影急道,“故渊哥哥是说我和他之间少了点东西,他才不喜欢我么,少了什么”
他慢声道,“那得问你自己了。先别问他为什么不喜欢你,这与你为什么喜欢他一样只有自己知道。你只用想你们两个是否真的适合。”
景屏影不解道,“怎么会不适合,当初故渊哥哥不也还想撮合过我们的么。”
“若他对你一直无意,你就要仔细的想想是继续还是放弃。我当初确实想撮合你们,但有句话是成事在天。”他拉过景屏影的手,“就如你不喜欢女红,绣得五指都伤得厉害,你能勉强自己一日一个月或者一年,但要你一辈子都勉强自己去为他做女红,你要想想,是否会开心。”
伊北望取笑道,“算了吧,我看她就是牛皮灯笼,你说得这样深奥她哪里听得明白,故渊的意思是人家不喜欢你你做再多都是多余,吃力不讨好惹人厌烦。”
景屏影气急败坏,随手摸出一样东西就扔,却是被伊北望接住,握在手里软绵绵的,定睛一看是个锦袋,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姑娘家,张口就是恶毒的嘲讽,“你也太有意思了吧,居然用这种砸不死人的东西做暗器,真是没脑子,难怪总做一厢情愿的事。”
景屏影看清自己扔了什么,便是跳起来过去要抢回。他把锦袋举高,冷笑的看着景屏影跳起却是怎么也够不到。急的又是哇哇的大哭。
伊寒江拧了伊北望的耳朵,“到底是谁更恶劣啊,我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坏人,倒也还懒得去欺负那些谈不上是对手的人。”
景故渊只好又继续安慰,好话连连。
伊北望嚷嚷道,“伊寒江,你胳膊肘往外拐,她打过我一巴掌,正正是有仇不报非君子。”姐弟两个便是吵嘴起来。伊北望把锦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却是一块碎布。“你的癖好还真特别,居然是把这种东西当宝贝。”
景屏影嘟着嘴不高兴的边哭边喃,“那才不是我的呢。是陆大哥的。”
景故渊问,“可是庭淞给你的”
景屏影摇头,“我刚去找陆大哥,在房门外见他对这东西宝贝得很,很是好奇。结果他听到我来了。正眼也不瞧我只礼貌的找了借口要把我打发了。我气不过就偷偷绕回去偷了出来。”
“堂堂郡主竟也做贼。”那锦袋用的是上等的丝绸,倒是好东西,可里头装的伊北望嘲笑,“他没事吧,高官厚禄要什么宝贝没有,却是藏着这丝巾不像丝巾。抹布不像抹布”他停了嘴,只因为觉得越看越是眼熟。
景屏影哭诉道,“这布料那样花俏。分明就是某个女子衣服上的碎布,陆大哥那样珍重的藏着,一定是他心上人的。他心里已经装了人,难怪再也容不下我。”
伊寒江摸了那块碎布,倒是依稀记得自己有过一件花样一样的衣裳。努力的回想,“这好像”
景屏影见她神情便是急道。“莫非嫂子认得这布料”
伊北望已是代为答了,“当然认得,这种花布满大街都是,随意一间卖布的铺子,半两银子一丈,你要买么。”他把碎布塞回了锦袋,倒是爽快的把东西扔回给了景屏影,偷摸的瞟了伊寒江,又道,“你不会还想着知道哪里卖的,好去问老板买布的人是谁,再把人找出来吧。若当真这般愚蠢,真是无药可救了。”
景故渊道,“不问自取视为贼也,你还是把东西尽快归还回去。也不要说我们已经看过。”
“为什么。”
伊北望道,“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的陆大哥若是知道你不单是贼还把他的私事到处说,以后见到你只会更是讨厌,你想谁会喜欢一个长舌妇。”
景屏影急了,把锦袋藏回袖里,慌乱中倒是把前来哭诉的主要目的给忘了,只一心想着陆庭淞这般疏离已经叫她心伤,若是此后见面拿厌恶放眼光瞅她,她怕要心碎了,“我立马把东西还回去。”
伊北望见景屏影风风火火的跑了,看看景故渊又是看看伊寒江,莫名觉得自己再留着会异常的突兀,“我去看外甥。”说完自己也溜掉。
她仔细的想,只觉得这样芝麻绿豆大的事没什么不好议论的。“方才那布料倒是很像我一件衣裳的布料,只是我记性好却不把曾注意放在打扮上过,不太想得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