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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望寒江 绉浮觞 5995 字 2019-04-20

景故渊手指描着她耳朵的轮廓,来到耳垂处碰了碰耳坠,笑道,“人都有相似何况布料,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终归是屏影爱慕一个人若即若离若得若失才会这样敏感,那布料也未必当真有什么意义。”

听他话便是明白他是有意不想她在上头占据太多心思,伊寒江不以为意的笑,那碎布是她的好不是她的也好,能证明什么呢人的心毕竟不是那个锦袋装了什么打开就能轻易知道。

谁晓得那碎布会不会是为记仇诅咒恶作剧留着备用,偏是景屏影一口咬定这是睹物思人。景屏影是情窦初开少女情怀心七上八下的就罢了,他若是也心里紧张了,倒真是画蛇添足的多余了。

毕竟他们已是彼此的,牢牢握住便是谁也盗不走的

沐浴过后擦着湿发绕过屏风后头,见到玉露和两个侍女正在挑拣衣柜里头的衣服。玉露朝她福了福身子,怯怯的解释道,“王爷吩咐了,说明日喊了裁缝来要给王妃裁秋衣,柜子里旧了的破了的衣服都扔了。”

实在是找不到有破衣裳,侍女自发的把去年裁的衣裙归类为旧,把捡出来的衣服捧着低头问,“其中可有王妃想要留下的”

“都拿走吧。”既是景故渊想做得这般彻底,她倒也乐的随了他的愿,妒心滋生,也算是她这么久以来努力教坏他有了那么一点显著成效。

其实她和陆庭淞也不过见过几次,若是从几次见面的记忆去着手,倒也记起该是那一回爹娘还在皇都时,与陆名梵陆庭淞去酒馆那一回,她撕了身上的布料给陆庭淞包扎手伤。

她把眉心的翠钿取下放回青花瓷小盒里,听得一阵铃铛作响,便是景故渊抱着儿子进来了。景昂的小床本来安置在他们房中,但想着房里若是多了孩子,夜里时却是不方便,她倒无所谓,景故渊怕是当着昂儿不敢与她亲热了。

便是在把小床移到了隔壁小院,又是找了有经验的乳娘照顾,不必喂乳,她坚持自己的孩子自己喂养,那乳娘只需在夜里看护就行,活儿算是简单轻松。

“怎么把他抱过来了。”一个时辰前才是刚喂过他回房沐浴,现儿又见,也不晓得是不是做母亲也是王婆卖瓜的本性,总觉得自个的孩子长得就是比别人家的好。

景故渊笑道,“他实在是精神,都不愿意睡。也不晓得是不是刚刚北望逗过他的缘故。”他瞧了伊寒江的长发还在滴水,叮嘱道,“头发可要擦干了才睡。”

伊寒江故意道,“你既是担心我的身子,那还叫玉露拿走我那么多衣服,也不怕转冷了我没得穿会着凉。”

景故渊微笑,“衣服总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只要你不把这句话套到夫妻之间就得。”他若是敢说妻子也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定是狠狠的修理他。景故渊一笑,景昂小腿一蹭踢在她的手臂上,她伸手指轻轻搓了搓他的脸颊,“这个不孝子,怎么,你娘说你爹一句都不得么,忘了是谁十月怀胎生下你的是不是。”

景故渊笑,“他这么小能懂什么。”

她计较道,“反正他就是和你比较亲,我抱他时他只是微微笑,你抱他他却是会咧嘴大笑。”她把儿子抱了过来,景昂最近是喜欢上了抓东西,见什么都要抓一抓。便是去扯她头发,自己玩了一会,不安分的脸上闪过要大哭的前兆。

景故渊欣慰的道,“他可能是正长身子,最近都是饿得很快。”天下父母心大抵相似,看到孩子吃得好睡得好,就这样简单便能一笑。

“他怕是只有想吃东西的时候才会记得还有我这个娘。”抱怨归抱怨,这小祖宗饭来张口,饿着了夜里谁也别想睡了。

哄孩子哄到了三更半夜,景昂这才愿意放过爹娘去见了周公,景故渊把孩子抱回乳娘那,对陆庭淞的事自此再不提。

她开始有点怀疑他是否早就察觉了什么,记起曾经与陆庭淞遇见,景故渊在场时好似都有意轻描淡写带过些什么。

想来倒是形迹可疑。

这年的秋天来的比去年时要寒凉,府里好几个人抵不住寒相继得了风寒,一个传染一个的倒下,府里人手不足真是愁坏了总管。

卷三缘深第五十六章 哭诉三

府里的树木叶子已是由淡绿过渡成了浅黄,偶有几片火红似火掺在其中格外醒目,都道秋意寂寥,皆是感伤又一年的春华当真是远去。景故渊却无伤秋消沉之意,只因伊寒江又是有孕。

对景昂的降生愉悦之情还未退,又要再次迎接第二个孩子,连伊北望都不禁道她上一辈子或许真是母猪才会这般好生养,当真是三年抱两。等九个月后伊寒江生下第二胎,景昂便和他弟弟或者妹妹相隔一年几个月的,正好赶得及一块长大。

皇帝的赏赐已是陈词滥调不必再说,她想这皇帝对她最为满意的便是她是他那么多媳妇里最能生孩子的,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话便能晓得,在这些迂腐的男人眼里,生孩子来传宗接代也是一项了不得能媲美百行以孝为先的美谈的大事。

伊北望逮着机会便是戏谑他们伊家的吐纳呼吸心法不但能让咸鱼翻身,还能让人龙精虎猛,生孩子是有心有力,许还能生到八十。景故渊往往总是笑的不好意思。

而景乔似乎也来的更勤了,都是来看景昂的,一来总是待上好几个时辰才走。她的个性洒脱不拘小节,伊寒江倒也愿和她聊上几句。这一日景故渊去了书房考景麒课业进展。

景乔又是送来了小孩子的玩艺,便是由伊寒江先招呼着。玉露端上美味的点心,伊寒江忍住作呕挥手让她走远。

景乔帮她顺了顺后背道,“我记得你怀着昂儿时可是胃口很好的,我还羡慕你怎么吃都不胖,怎么这一次却是调转过来了。”

伊寒江咽下嘴里的那股酸,“怕是这回肚子里头的这个是个不安分的,想到要吃好几个月的苦,我就想去掐景故渊。既是送了一个乖巧的孩子,就该再接再厉再送一个听话的来。”

“我可不觉得该怪故渊,孩子不是像爹就是像娘,又是在你肚子里,他可做不了主。”她淡淡一笑,如秋意倦怠萎靡笑也是失落的,“何况你是不晓得你这种苦是让多少女人羡慕,许多女人想吃这种苦头都吃不到。”

“你是想要孩子是吧,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景乔把手收了回来,藏在宽大的衣袖里。伊寒江又道,“你若信不过我的医术就罢了吧。”

景乔笑道,“谁敢不信你这女华佗的医术呢。就是太信了。人生里有些槛是老天设的,有的则是自己给自己设的,过不去就是过不去。前路茫茫而后路已是不堪回首,或者停在原处就是最好的。”

“我从没像现在这般觉得你和景故渊果真是姐弟,总爱语带玄机说些不清不楚的话。”景乔看着是这样喜欢孩子。多年来膝下空虚按照是常人,早就遍寻名医,甚至胆大到什么偏方都敢试,而她却是拒绝了一个有希望能做娘的机会。

景乔苦笑,“我和七弟不同,他心里仍有净土。对自己的生活失望过伤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