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自己上辈子欠了她的情孽,这辈子还她好了。
尽管徐离努力的在安慰自己,到底意难平。
顾莲岂会不知道察言观色加上人家都已经答应了,还要怎样呢因而压下叶家的事不提,只是问道:“最近惠嫔忙得如何了”
“你还好意思说。”眼下徐离心里正没好气,不满道:“都是你跟她说什么,不用着急,慢慢来,结果她就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的老老实实的不着急了。”
顾莲有些缓和一下气氛,浅笑道:“看来我的话比圣旨还好用呢。”
徐离想要欺负她,看着她的肚子又不敢动作,郁闷道:“哎,我的快活日子还没过几天呢。”可是比起鱼水之欢来说,当然还是孩子更加重要,特别是儿子,心底不免生出一份柔情,“你好好养胎,别的事都不许操心。”
怕她不听话,又板起脸追了一句,“否则的话,往后朕就不惯着你了。”
顾莲十分上道,婉声道:“是,谨遵皇上旨意。”
正如顾莲担心的那样,黄蝉在叶家,根本就抢不到任何实权,本来也在办丧事上争了争,想做几分体面,可惜她年纪轻、又是服侍人出身的,下人们根本就不听,头一天就闹出大笑话来。
叶大太太一心只扑在福哥儿身上,叶二太太因为二房和长房的结怨,也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倒是让叶三太太拣了一个便宜。
长房长媳的丧事风风光光办下来,油水是少不了的。
这些天,叶三太太简直忙得脚不沾地。
叶宜守在灵前失声痛哭,自己早年丧父,如今连病榻缠绵的母亲也离自己而去,祖父祖母眼里只有福哥儿,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悲凉哀伤。
唯一庆幸的是,母亲已经把亲事给自己挑好了。
算不上多么出挑的婚事,但也不坏。
对方的哥哥,是叶家商号旗下的一个大掌柜。
当初二叔出事的时候,叶十三和另外两个大掌柜来过安阳,陪着以前的二婶婶,一起主持叶家商号大局。他们本家姓田,家中人口十分简单,上头公公婆婆都不在了,自己嫁过去以后,婆家只有一个大嫂和两个侄儿,连规矩都不用立。
说起来,自己算是低嫁了。
可是母亲担心自己将来没有依靠,怕在婆家受气,特意择了这门亲事,只要叶家运转的好好的,加上二叔照顾着,田家就得把自己当菩萨给供起来。
自己又不是急脾气的人,好好相处,应该会有还算不错的小日子吧。
当初为了这门婚事,母亲还和祖父、祖母争吵了一场。
他们觉得自己嫁得没有价值,不能帮上福哥儿,看不上田家的这门亲事,可是母亲为了自己的幸福,却顶着压力坚持己见,加上叶十三属于二房旗下的商号,祖父祖母奈何不得,最终方才促成了这门亲事。
想到母亲的良苦用心、费尽心血,叶宜忍不住又是一串眼泪。
风吹起,卷得灵堂里的纸钱灰烬一阵乱飞,被火盆热气熏着,不断的往上盘旋飞进了空气,转眼消失不见。
人去花逝,一切都似水过无痕。
叶宜一身素白孝衣,哭了好一阵,才被丫头们扶回了房暂作歇息,却是吃不下东西,只是勉强口干喝了几口清水。
“小姐好歹保养着些。”叶大奶奶的陪房谢妈妈,红着眼圈儿,小声劝道:“这几天都有人来吊祭,守灵下跪的日子还有好些,回头还要摔盆,别再累坏自己了。”
叶宜不免又触动了伤心愁肠,一阵落泪不已。
不过到底惦记着要办好母亲的丧事,不敢坏了精神,好歹喝了点粥,独自默然伤怀了一阵,合衣昏昏沉沉睡下。
迷迷糊糊之中,依稀看到母亲模糊的面孔,清瘦、苍白,带着久病过后之色,“宜姐儿”耳畔响起她临终前说过的那些话,“看来、看来娘,真的是赶不上给你送嫁了。”
叶宜在梦里抱住母亲不放,大声哭道:“娘,别丢下我一个人娘”
“好孩子,将来若有为难的事。”母亲的影子渐渐退后,怎么抓都抓不住,越来越远,越来越淡,只剩下飘飘忽忽的,“去找你二婶婶。”
叶宜猛地惊醒了。
然后醒悟到方才只是一个梦,不免有种淡淡的失落,哪怕是在梦里,和母亲多呆一会儿也是好的啊。
梦果然是不切实际的。
二婶婶,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二婶婶了。
她如今已经是护国长公主了,住在皇宫里面,住在公主府,皇帝又深深的忌讳叶家的人,自己见不到她,也不想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叶宜没有预料到的是,很快就出了一件天大的变故,叫她不得不找上门去。
叶大奶七刚过的第二天,田家得到消息来人了。
来的是田大奶奶和两个仆妇妈妈,叶宜未来的丈夫没有来,谢妈妈知道以后,不免有些抱怨,“田家真是不讲究,小姐已经算是他们田家的人了,岳母去了,居然不赶着过来吊祭,真是”可亲事已经定下了,说多了,又怕惹得小主人不高兴,只得把气给咽了下去。
叶宜从小就是一个早慧的姑娘,倒是顾不上生气,而是担心,“有些蹊跷,不会要出什么乱子吧”
自己可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祖父母完全指望不上。
由不得不悬心。
作者有话要说:小包子日记:
大家好,我现在还只是一颗光滑圆润的受精卵
扭一扭哇,滚一滚呀,我奏四这么萌
○啊喂,我在这里
、悲喜
常言道,怕什么就来什么。
叶宜和田大奶奶一见面,凭着直觉,再揣摩她那平静下面闪躲的眼神,便情知要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田大奶奶虽然出身小门小户,但是穿着体面、干净利落,看起来还算行事大方,先在灵堂前上了香,认认真真拜祭一番。
然后退后几步,回头劝道:“大姑娘,千万要珍重自己的身子。”神色有些讪讪,“不管怎么说,大姑娘能够托身在叶家做小姐,富贵权势、锦绣前程,这些可都是别人修不来的福气啊。”
说到后面,已然有些露马脚不着调了。
叶宜听着这番不伦不类的话,心里越发惊疑不定,若只是未来大嫂上不得台面还好,怕就怕,是自己婚事上有变数,否则怎么会透着安慰之意可是自己一个未婚姑娘家,见了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