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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杀 折火一夏 6862 字 2019-04-21

楚行静静说:“不会。”

罂粟缓缓摇头,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只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眼神暗蒙蒙,带着迷惘雾气:“你不会再原谅我,一定不会。”

“我永远不会怪你做这件事。”楚行握住她的手臂,微微用力,将她强行从精神恍惚中逼退出来,沉声说,“罂粟,今天我只告诉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再管制你。同时,我也绝对不会放离开你。你要么就枪杀了我,从此以后就真正自由了。要么就回来我身边,嫁给我。没有第三种选择。”

罂粟望着他,咬着唇不说话。楚行摸了摸她的脸颊,温柔望进眼睛里去,低低说道:“罂粟,我给你半个月时间考虑。半个月后,要么我死,要么你就嫁给我。”

次日清晨,罂粟独自一人离开城。

楚行叫人送她去机场,她把司机和车子都忽略掉,打电话令酒店前台叫了计程车。楚行看一眼,里面透出不赞同的意思,又最终一言不发,只看她拎着行李离开。

罂粟在关上房间门前一刻又停住,一动不动停了会儿,楚行看她站在那里兀自纠结,也不催促。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回过身来,低声说:“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下不了手。”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神里透着恐慌不安,还有挣扎和一丝祈求。她眼睛本来生得极漂亮,黑白分明,婉转灵动,然而如今像是左右两只手,将她生生拽成薄薄一层,再稍微用力一些,就要撕裂般。楚行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还是将滑到嘴边句“那就嫁给我”咽了回去。

他倚在窗台边,目光沉沉看向她。过了许久,才很缓慢地开口,仿佛只说短短两句话,就要费他许多力气。

“如果半个月后你两个都不选,我会放你走。”他慢慢地说,“如果这真是你最后的意愿。”

罂粟咬着唇,眼泪倏地涌出来。楚行却转过身,不再看她。他身形修长,比例又极好,平日里不管穿什么,举手投足间都令人觉得有岁月沉淀下来慵懒与从容意味在里面。而今一个简单背影,却让罂粟莫名觉得异样,仿佛他平素那些漫不经心和沉稳冷静都突然消失不见,他也会像那样揣测试探和踯躅。

她看他良久,楚行始终背对着她,没有动。罂粟咬咬牙,终究头也不回的离开。

没有回去a城,而是直接去了c城找景致。取了行李出来时,远远便看到接机大厅中有人高高地举了牌子接人,上面黑体字加粗地写着名字,苏璞。

罂粟看到,顿了顿,才慢慢走过去。来人对她微微躬身,神色很是谦谨地递过来手上电话:“苏小姐一路辛苦,大小姐让我来接您。”

罂粟看他一眼,才把电话接过去。电话那头景致的声音依然简洁利落:“到了我在茶社,司机会带你过来。”

罂粟沉默了下,还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c城我没告诉过你吧”

景致哼了声:“昨天晚上但凡没给楚行掐死,你今天就不会可能跟他再共处一室。至于离开市要去哪里么,苏璞,别忘了你跟我一样都是没有朋友人,除了这里,难道你还有别的地方可去么”

“”

一年多前,罂粟和景致直接联系上,起因也不过是景致打量一番后评价的两句话。

第一句话是:“这位罂粟小姐,一定没有朋友。”

第二句话是:“瞧你情绪态度,最近日子不太好过是不是”

这两句话直戳要害,景致又瞧着颇为气势冷艳,让罂粟几乎立刻就撑不住表情。然而景致跟在后面的话又将她所有炸起的毛压了下去:“还不错么,难得能找到个跟我处境一样的人。看来这次年宴我没有白来。明天一起喝杯咖啡怎么样”

那个时候,罂粟在咖啡店中坐下之前,对楚行的报复还只是脑海中一个模糊轮廓。只知道无比渴望做这样一件事,现在不做,以后也必定会忍不住做,却无法确定是否因各种原因而失败,乃至自己是否能承担失败或成功之后的后果。然而三个钟头后,罂粟从咖啡店中出来,对计划已然在景致辅助下有了初步的眉目雏形。

她们达成一致,一个出钱与消息,一个负责出面。景致运用手段要比罂粟花样更多,从来不会考虑入流与不入流之说,能利用空隙,能利用人,只要足够可靠,景致都来者不拒。帮罂粟搞定所有不方便出面的事。她们之间面对面商议次数不多,大多时候都通过中间人,每次也都只有寥寥几句。然而配合却分外默契,每隔上三四个月碰面时策划那些事,在下次碰面之前必定可以做到。

罂粟曾经问过景致,为何会肯主动帮她做这些事。景致挑着极漂亮眉毛,闲闲回答:“现在你想做的,就是我对商逸一直想做而无法做的。那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又看你挺顺眼,帮帮你也没什么。”

四十分钟后罂粟到茶社,景致一身浅米色风衣飒爽利落,正坐在窗边位置等着她,冲她摆手示意。等罂粟坐下,景致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城日游玩得好么”

“”罂粟面无表情道,“不好。”

景致唇角弯出个笑容来:“那么,离开楚行的时候,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

“罂粟小姐,”景致单手托腮斜眼瞧她,慢条斯理地说,“你觉得这话我听了会信”

罂粟顿了一会儿,还是低声开口:“或者走,或者结婚。考虑半个月。”

景致微微挑眉,显得极度惊讶模样:“楚行居然肯放你走”

罂粟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前的茶杯,没有说话。脸上血色很少,从城一路到c城,仍然未从前晚的事情中绕出来。景致看了看,过了会儿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