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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继祖见差役竟然敢躲开,他更生气了,直接将手边能摸到的东西一只只丢了过去。

差役心里暗自骂娘,但脸上仍一派恭敬,接连躲开几件硬物后,最后见郭别驾掷过来的是一个蒲团,他才硬生生的挨了一记。而后故作被砸得生疼的样子,呲牙咧嘴的跪地告罪。

看到差役如此狼狈的样子。郭继祖胸中的怒气总算消散了许多。

其实,他也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他手底下的人越来越不听话了,若不是几个月前他亲自导演了刺杀刺史的一场大戏。那几个心思活泛的早就转投其他主子了。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呀。

面对越来越难控制的属下们,郭继祖有种英雄迟暮的悲哀,不过,他不肯认命,他还没老呢,崔家小子之所以能压在他头上,不就是因为他手里有兵有枪吗。

早在一年前,郭继祖便意识到了这一点。从那时起。他就悄悄的与在屯田的董达联系上,然后从这些年打劫来的钱财中拿出一小部分交给董达,让他用这些钱招揽些人马。

而此时平西大军与西突厥的战事激烈,两边各有损伤,西突厥的损失更大些,贺鲁被逼的直接退回草原,根本不敢与大军正面接触。

有些被贺鲁强行吞并、整合起来的西突厥部落,见此情况,不禁心生退意。

随着战事的白热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小股的突厥人悄悄的溜出来,摸到边境线上讨生活。

董达招揽的主要目标,便是这部分由军转民的突厥人。

经过几个月的经营,董达已经收拢了两三百人。都被他悄悄的安置在一座因战事而空置的土堡里。

这些人平日里像正规府兵一样操练,有时则充当悍匪,在边境线上做些无本的买卖。

如此一来。郭继祖手中总算有了可用之人,但问题又来了。这些人对付普通的商队或是兵卫都没问题,却无法与装备齐全的崔家部曲相抗衡。

因为人家崔家部曲手里有火器呀。偏这个火器牢牢的控制在崔幼伯手里,就是朝廷那边,也只能采取合作的方式,与崔氏控制的积微学院一起制作火器。

且火器作坊刚刚起步,制造出来的火器有限,正规的平西大军都无法做到人手一支,就更不用说都护府的府兵了。

至于董达那里,更是连摸都摸不到。

郭继祖心里明白,若是没有火器,他手里的那些人根本起不到作用。

所以,他才把主意打到崔幼伯身上。

只可惜,武氏刚刚有了成功的迹象,居然在关键时刻背叛了他。

唉,女人果然靠不住呀。

郭继祖冲着差役发了一通火,只骂得口干舌燥,才算罢了,他怏怏的摆摆手,“好了,你起来吧,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再多说也无益,你记着以后行事的时候多留些心就是了。

武氏走了,那件事却不能断了,这样,你回去后,尽量想办法混入刺史府。即使不能,那也要想办法与崔小子身边的几个贴身护卫打好交道。”

说到这里,郭继祖顿了顿,故意拿眼睛扫了差役一眼,淡淡的说:“我听说,你和那个什么阿大的交情不错啊,时不时的凑在一起小酌两杯”

差役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他也摸不准郭继祖的意思,他忙重新跪下,“别驾恕罪,小的只是想从阿大那里套些崔家的情况,并没有多说什么,小的对别驾是一片忠心,还请别驾明察呀”

郭继祖摆了摆手,笑道:“你对我的忠心,我自是明白,我也没怪你呀。呵呵,你能与阿大套上关系,这很好嘛,阿大是崔小子的心腹,对崔家的事知道得不少,你不妨多与他聊聊,没准儿就能探听到有关那件事的消息呢”

差役神情恍惚的从别驾府出来,步履踉跄的下了台阶,望着人来人往的行人,他一时竟有种不知往哪里走的茫然。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记,他回过头,惊呼道:“阿大,你、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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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再战立威一

阿大似是没看到差役惊恐的样子,他笑得一脸爽朗,仿佛他就是在街上碰到了好友,亲切的打着招呼,“咦,石三,你怎么在这里呀这个时辰,你不是在衙门当差吗”

差役,也就是这位石三童鞋,嗫嚅半晌,才不自然的笑了笑,“没、没什么”

说完这话,石三就后悔了,什么叫没什么呀,没什么他跑到郭别驾的家里干啥

查案子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阿大虽是个武人,可并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石三发觉,阿大对他说的某些话似是另有所指。

石三甚至有种错觉,阿大已经察觉到他的真实身份,只是他素来行事小心,这才没有被抓到把柄。

这也是为何石三见到阿大后会如此的惊慌都被人堵到门口了,他若再说自己与郭别驾没什么关系,就太侮辱人家阿大的智商了

就在石三懊恼不已,正想着如何弥补的当儿,阿大却还是一副热情的模样,直接拉住石三的胳膊,笑呵呵的说:“既然你不当差,那就陪我去酒肆吃两杯吧,听说老刘头那儿又来了新酒,虽不及我们崔家的滴露春香醇,但也颇有几分味道。走走走,今儿哥哥我请客,你小子可千万别客气呀”

一边说着,阿大一边死死的挟住石三的臂膀,用力将他从郭家大门前拖走。

在外人看来,这两人不过是一对在街上偶遇的好友,许是好久不见了,两人相谈甚欢要去酒肆小酌两杯,顺便叙叙旧。

是以并没有引来路人的侧目,更没有人围观。

就连郭家门房的小厮见了,也只当是石三遇到了什么朋友。并没有太过留意,眼睁睁看着石三被人拽走。

但石三这个当事人却没这么乐观,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想挣扎,可阿大的手就像钳子一样,死死的挟着他,他只能被动的任由阿大拖拽着。

想张嘴呼救,可、可又败在阿大那毫无笑意的凌厉目光中。那眼神,仿佛在无声的告诫他:兄弟,你给我老实些,这样咱们大家都好。你若敢反抗,那就别怪哥哥我不念旧情了

石三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见此情况,再联想到近两日发生的事儿,他已经隐隐的猜到了什么,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心慌之后,他竟暗暗松了口气,也不再挣扎。

石三倒也不是不怕,而是他想到了更多、更深远的东西。

他心中甚至隐隐生出一种期冀,或许,经过这一次,他能把危机变成良机呢。

发觉石三不再挣扎,阿大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叹道:“你果是个聪明人,希望待会儿你也能聪明些”

阿大的声音很低。但石三还是清晰的听到了。闻听此言,他愈发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他此行的目的绝对不是什么刘家酒肆,而是刺史府,或者崔郎君的秘密审讯之处。

果然,阿大挟着石三,两人疾步走出郭家所在的巷子,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