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望着梁丘舞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谢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说呀”
“大半夜的说什么,不早了,早点睡吧”谢安息事宁人般说道。
“说说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不许睡”说话时,梁丘舞一把将谢安盖在身上的被子扯走了。
长长吐了口气,谢安没好气说道,“舞,你别太过分”
“是谁过分我知道,我没有她长得漂亮,肤色没有她白皙,发色也没有”
谢安知道自己这位正室一直以来就对异于其他女子的外貌颇为在意,甚至于隐约有些自卑,如今见她有意无意地扯到这方面,着实有些头疼,摇摇头说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你别无理取闹”
“那你就解释一下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女人语气强硬地说道。
说到底谢安也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类人,见梁丘舞如此苦苦相逼,心中火气也被撩了起来,坐起身来愠色说道,“想听好,我告诉你原因就在于你是我的妻室,我不想借着你的地位与名望当官,明白了”
“”梁丘舞脸上的怒意一滞,张了张嘴,犹豫说道,“那她”
“她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她要帮我,我自然乐意接受,ri后找个机会报答她也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抱歉,安,是我太激动了”梁丘舞释然了,歉意地望着谢安。
“你明白了”
“嗯”
“谢天谢地”
“不过我不认同”
“啊”
“我说,尽管我听懂了你的话,但是我不认同在科举之事上,以权谋私,徇私舞弊,此乃欺君之罪若是被人查出,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望着自己这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般认真严肃的妻子,谢安无可奈何地揉了揉鼻梁,低声说道,“舞,别说地这么夸张,我告诉你,被查出来的,那才叫犯罪,查不出来,就什么事都没有”
梁丘舞闻言眼中露出几分愠怒,沉声斥道,“安,你总是满嘴歪理”
“难道不是么这世上以权谋私、徇私舞弊的事多了,包括各地方官员贪赃枉法、中饱私囊、巧立名目、强取豪夺,这些难道不是欺君、渎职重罪说句难听的,当初你要帮我安排仕途,难道就不是以权谋私么”
“你”梁丘舞闻言满脸怒色,气地浑身颤抖,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望着她那激愤的神色,谢安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重了,忙补救说道,“舞,你什么都好,可是太正直了,你想守着你心中的原则底线,没有人会多说什么,但是,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再说了,世上不公正的事多了,你一个人,管得过来么偶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不行么”
梁丘舞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对,世上确实有太多的不公正的事,我也没有那个精力与时间去管”
谢安闻言面色一喜,正要说话,却见面前的女人忽然面色一沉,正色说道,“然你乃我夫婿,只有你,我梁丘舞非管不可正如你说的,那长孙湘雨,并非你妻室,是故才会毫不在意地叫你行此旁门左道伎俩,但我是我宁可我的夫婿一世碌碌无为,也不想他借此等途径上位,入朝为官”
“你”
“安,人活一世,要行得正、站得直,无愧于天地”
“舞,你别总是这样好不好她向我保证过,礼部尚书、礼部侍郎都是她祖父的门生,其余官员,也多受她长孙家提携恩情,不会有人去追查这件事的,就一次,就一次,好吗”
望着谢安恳求的目光,梁丘舞幽幽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你还是不明白,安,我不是怕你犯下这欺君之罪,而是怕你受那个女人摆布,她在想办法控制你,安只要你接受了,ri后就有个把柄落在她手上”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以她的智慧,要想控制我,会用更好的办法,而不是这种会牵连到她的事”说着,谢安无奈地望了眼梁丘舞,没好气说道,“我知道你对她印象很差,我也是,但她这次真的是好意呢”
“不她就是在设法控制你她对与你所说的那些东西很感兴趣,是故想控制你,把你变成她的玩偶”
谢安无力地摇了摇头,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直觉”
“”无奈地摇摇头,谢安抬起右手,说道,“好好好,我们先不谈论你的直觉是否准确她想控制我,唔,好,那怎么不说,你也想控制我,让我受你摆布呢”
“我没有”
“没有么每天落ri必须回东公府的门禁是什么意思出个门还要预先向你禀告又是怎么回事见什么人,去什么地方,出去多长时间,你都要过问还有什么地方不能去,什么地方又去不得,你不只提醒我一两次了吧”
“我我只是不想让你误入歧途”
“舞,我很感激你当初不计前嫌,也不计较身份与地位的差距,与我这一介平民成婚,并且,对我的照顾也是极为细致,只不过我算是你丈夫吧我不是你的孩子,也不想当你要教育的对象,你完全没有必要替我安排所有的事,我有我自己的主观判断能力”
“”微微张着嘴,呆呆望着谢安良久,女人默默拿起榻旁的衣服,披在的身躯上,继而默默下了榻,朝着门口走去。
“你,你去哪”谢安错愕问道。
“回房”女人低声说道,语气听上去有些失落与失望。
望着她打开房门,正要离去,谢安张了张嘴,下意识唤道,“舞”
女人回过头来,静静地望着谢安。
“我知道你其实不在意,但我真的不想,不想以后别人称呼我的时候,称呼我为,梁丘舞的丈夫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在想法子算计我,这对于我来说,确实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深深注视着谢安良久,女人微启红唇,轻叹说道,“如你所愿,我,不会再管你了”说着,她走出屋子,轻轻合上了房门。
那个笨女人,一定很失望吧
独自一人躺在榻上,谢安暗暗叹了口气。
从次ri开始,一连三天,谢安都没能与梁丘舞说上好几句,往往都是才一喊她,她便借故离开了,整ri早出晚归的她,仿佛刻意避开谢安似的,就连晚上,也没有再过来,只是叫伊伊过来与谢安侍寝。
“小姐那ri很伤心,奴家从未见小姐那般伤心过安,小姐对你严厉,是因为她对你抱有很大期待”在一天夜里,伊伊小心翼翼地对谢安说起。
谢安听闻很不是滋味,他知道,梁丘舞是一个好女人,他也知道,自己该去安慰她,道个歉,只不过,长孙湘雨抛出的香饵,对他而言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