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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谢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在微微叹了口气后,点头说道”“谢谢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说着,他抬起手,抚摸着面前那棵树木粗糙的树皮。

“莫非是因为吕家的事”粱丘舞虽然不怎么聪明,但好歹也猜得到这一点。

谢安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置可否。

望着谢安那让自己无法捉摸的表情,粱丘舞颦眉思付了一番,轻声说道”“不过出府散散心趁着时辰还早”

“现在”谢安略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望了一眼天色,发现此刻正值黄昏,天色渐暗”但离夜幕降临倒还是有些时间。

想了想,谢安点了点头,继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说道”“你要回房去拿那柄刀么”

也难怪谢安这么说”毕竟昨ri”他与粱丘舞到南国公府邸,在回来的途中,粱丘舞正是因为身旁没有合适的兵器,这才险些被那个叫做金铃儿的危楼女刺客打地遍体蟒伤。

“算了,你不是就带着么”粱丘舞微笑着望了一眼谢安挂在腰间的宝剑”那是她曾经的佩剑。

谢安闻言略微有些尴尬,毕竟他带上这柄宝剑的原因”并不完全在于是粱丘舞将这柄剑托付给他,只是单纯地,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几分男儿气概罢了,否则,他一个大狱寺的文官,带什么剑

出了东公府,二人顺着朝阳街向东走去,由于粱丘舞此刻穿的是一身较为平常的女性装束,而谢安又在用饭前换下了他大狱寺少卿的官服,以至于当他二人走在大街上时,像极了一对年轻的夫妇。

唔,事实上也是夫妇。

女装时的粱丘舞,除了肤色并不是那样白暂外,堪称是一位美人,而谢安虽然看似只有十六七岁,不过倒也是眉清目秀,再加上他今ri心事重重,脸上的表情不像平ri那样的轻浮,稳重许多,再加上那腰间所佩的那柄宝剑,倒还真有些郎才女貌的意思,使得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在路过瞧见他二人时,不禁发出啧啧的称赞之声。

那些啧啧称赞之声,让粱丘舞双颊灼热,面色绯红,神色很是紧张,她不由暗暗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换一身衣服就陪谢安出来。

也难怪,毕竟她从小都做男儿般打扮,如今穿着女儿家的装束在街头巷尾闲逛,这事她可从来没有做过,以至于将周围来往百姓对她的称赞之声,误缤为是嘲讽、取笑,羞愤难当。

或许是注意到了身旁的丽人那拘谨、难堪的神色,谢安眼中露出几分纳闷,转念一想,顿时明白过来,压低声音说道”“舞,那些人可不是在笑话你哦,他们只是在惊叹你的美貌罢了”

“真的”粱丘舞有些怯怯地抬起头,望了一眼周围那些行人的目光,发现正如谢安所言,那些人并非在笑话她,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有些在意,咬了咬嘴唇,略显扭扭捏捏地说道“我的穿着,不觉地很怪异么

都怪伊伊,我都说不要了,非要我穿”

说实话,谢安此前早就知道粱丘舞对自己的外貌很是没有自信,甚至隐隐还有些自卑,但见这个笨女人在意到这份上,他不禁有些好笑。

“我倒是觉得这一身很合适你”谢安轻笑着给粱丘舞打气。

“真的

安,你知道的,我讨厌别人骗我,尤其是你”

“是啦

要是你觉得我在骗你的话,你就动用那什么家法”

“那那好就当是你没骗我”尽管是听似心不在焉的话,不过她眼中却不由浮现出几分喜悦。

谢安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提脚继续向前走,忽然,拐角处有一个小女孩提着娄子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一头撞在谢安身上,摔倒在地,她手中所提的蓝子中,那些白嫩、水灵的嫩豆腐,顿时将谢安才穿了一ri的裤子弄花了。

可能是见闯了祸,那个小女孩顿时就呆住了,跌坐在地傻傻地望着谢安。

望着那个小女孩一脸呆滞的模样,谢安故意板起脸来,说道“小鬼,看你做的好事”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个小女孩小嘴一扁,哇哇哭出声来。

见此,谢安不由也有些心慌哭笑不得地说道“喂喂喂,你哭什么啊该哭的是我

不许哭了听到没不许哭了一好好好,大哥哥错了大哥哥跟你开个玩笑嘛,别哭别哭”

“安

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粱丘舞略带责怪地望了他一眼,蹲下身来,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温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可能是觉得粱丘舞比旁边那个汹神恶煞男人和蔼亲切多了,小

女孩止住哭声,怯怯说道“芬芬”

“哦,叫芬芬呀,是替你娘亲上集市买的豆腐么真乖”

“娘亲说晚上做菜要用到”

“嗯真乖

抱歉哦,撞散了你的篮子”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粱丘舞在腰间摸了摸继而双眉一皱抬起头望向谢安,正要说话,却见谢安递给她一块碎银子。

“”愣愣地望着谈安半天,粱丘舞好似是想到了什么,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继而将接过那块碎银子,将它放在小家伙手中温柔说道“用这些银子再去买一份,好吗”

小女孩点点头,乖巧地说道“谢谢大姐姐”说着,她有些畏惧地望向谢安,怯怯说道“谢谢大哥哥”

只见谢安哼了哼,故意板起脸说道“今天是这位大姐姐替你求情以后记得不许在转角处奔跑,知道吗要是碰到像我一样凶狠的人,非得狠狠打你一顿我可是很凶的记住了么”

“记住了”小女孩怯怯地点点头,感激地望了眼粱丘舞,拎着篮子跑开了。

望着小女孩离去的背影,粱丘舞缓缓站起身来,望着自己的夫婿没好气说道“你呀,就是多事一早准备好银子赔她了,你还吓她做什么”

“我这是在教她万一这个小鬼不吸取教训,ri后再碰到像我一样凶神恶煞的人,倒霉的可是她”说着,谢安板起脸来,沉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吓人”

无奈地望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粱丘舞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说道“凶神恶煞不至于,顽劣成性倒是真的一眼下你已是大狱寺少卿了,整天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喂喂喂,你这样说很伤人啊哦,对了,你污蔑我就是污蔑你自己哦,我是小孩,那你呢小孩的妻嘿嘿

没话说了”

“瞧瞧你的话,还说不是小孩子”粱丘舞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颇有种嫁人不淑的意思。

“”饶是谢安辩才过人,这会儿也是哑口无言,气闷地望向四周,忽然,他的目光变得凝重了。

“这是”谢安惊愕地发现,他们不知何时竟来到了南国公府的那条街道。

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谢安默默地来到了距离南国公府大约二十几丈远的小巷岔道,伸手抚摸着一堵民居的墙壁。

“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