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谢安听地心中倍感惊讶,他曾经听人说过,说骑兵下了马就是软脚虾,可如今瞧着那些神武营co练枪术,要不是清楚神武营是骑兵,谢安甚至会怀疑那其实就是一队步卒枪兵。
继续朝前走,走过好几个千人方阵,谢安终于瞧见了梁丘舞。
只见她穿着一身戎装,面无表情地踱步在数以万计神武营士卒面前,时而出声号令万军。
好威风啊
虽说早就知道自己的妻子梁丘舞乃东军神营两万骑兵的上将军,可直到亲眼瞧见,谢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妻子究竟有多么了不得。
这样想象,谢安倒是也能理解,这个女人最初何以一直用发号施令的语气与他说话了,哪怕在榻上也是
苦笑着摇摇头,谢安正要走过去,忽然,身旁的罗超一把拉住了他的肩膀,用他一贯毫无情感波动的语气,吐出一个字。
“等”
“等”谢安满脸诧异之色,正要说话,项青咳嗽一声,低声说道“co练之事,乃我神武营重中之重,除非紧要之事,不得干扰,否则亦军法论处”
“那我这事算紧要么”谢安犹豫问道。
项青尚未来不及开口,罗超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不算”
谢安苦笑一声,只好乖乖与项青、罗超二人远远站在一旁等候。
而与此同时,远处踱步在数个千人方阵前发号施令的梁丘舞,似乎也瞧见了谢安等人,脸上隐约露出几分诧异之色,却再没有其余表示。
而在梁丘舞身前的千人方阵之中,副将陈纲正一面举刺手中的长枪,一面大声喊着口号。
“刺,扎,插,叉”
“刺,扎,插,叉”谢安脸上浮现出几分纳闷之色,想了半天,回顾身旁的项青与罗超二人,古怪问道“有什么区别么”
“没有”罗超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只是连刺四下而已”
他这么一说,谢安脸上的古怪之色更浓了,犹豫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说道“三哥,四哥,你们不觉得这样喊很傻么”
“我一直这么觉得非但傻,而且丢人”罗超面无表情地说道。
接着罗超的话茬,项青亦忍俊不禁地说道“话虽如此,不过当着陈二哥的面可不能这么说,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他一直觉得这样喊很威风,还好几次很得意地想让小超也学他这么喊”
谢安闻言偷偷望了一眼罗超,终于明白,何以向来惜字如金的罗超,为何会就着这个问题说了那么多。
如此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一直到了午时前后,梁丘舞这才下令全军歇息,一来是已到了用饭时间,二来嘛,七月正值酷暑,尤其是晌午,烈ri炎炎,不适合进行太过严格的co练,否则,一旦士卒因co练而中暑,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安,你怎么来了”早就瞧见了谢安三人的梁丘舞,直到这时才走过来与自己的夫婿说话,让人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是公私分明。
说实话,谢安双腿站地酸麻不已,可是一想到梁丘舞在烈ri下甚至比自己站立地还要久,他也不好意思再抱怨,耸耸肩说道“方才,朝廷正式发下公文,我还接到了陛下的圣旨任命李寿为安乐大将军,任命我为从四品下参将统领,三等侍卫,三ri后赶赴洛阳平叛”
“”梁丘舞闻言皱了皱眉,在深深望了一眼谢安后,说道“此事到帅帐再说对了,你三人还没用饭我叫人多备几份”
谢安跟着梁丘舞到了军中帅帐,而当时,严开与陈纲也已回到帅帐。
梁丘舞唤来左右护卫,叫那护卫多备了三份饭菜,继而才问起方才的事。
“安,你要跟着九殿下去洛阳”
“嗯我总不能叫他一个人去”谢安耸耸肩说道。
梁丘舞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反倒是严开与陈纲二人听说此事,惊愕地望着谢安,尤其是陈纲,颇有些口无遮拦地说道“你你去洛阳做什么送死”
也难怪,毕竟严开与陈纲虽然那一ri也听到了长孙湘雨的分析,知道这次的洛阳平叛,对于李寿而言是一个难逢的好机会,可尽管如此,他们也没想到,谢安竟要跟着李寿一道去洛阳。
“眼下去洛阳,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啊,尽管那位长孙小姐才智过人,可在战场上,计谋并不能解决一切麻烦”严开皱眉提醒着谢安。
“多谢严大哥提醒,只是只是我说什么也不能让李寿一个人去面对,我答应过唔,我发过誓,我会帮他的”
“你能帮什么”陈纲冷笑一声,不屑一顾地说道“似你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生,到了战场就是送死”说到这里,他转头望向梁丘舞,说道“将军,不若我东军请表,向朝廷请缨我军co练数年,始终无用武之地,营中将士亦是抱怨多时”
“嘿”项青嘿嘿一笑,用手肘拱了拱谢安。
或许注意到了项青的笑声,陈纲面色微微有些涨红,尤其是当看到谢安感激、惊讶的目光时,他更是满脸涨红,恼羞成怒般说道“我只是为营中将士请命,你这卑鄙小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是是”谢安讪笑着连连点头,讨好般说道“哦,对了,陈二哥方才刺,扎,插,叉的口号,真是气势十足”
“是是么”陈纲闻言眼中忍不住露出几分得意之色,随即,他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咳嗽一声,故作平淡地说道“哼总算你还有点眼力”
与罗超对视一眼,项青心中暗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见梁丘舞微微叹了口气,皱眉说道“关于我东军神武营介入洛阳一事,我此前已屡次向朝廷提及,只不过屡屡被太子殿下以及众朝臣驳回了太子李炜言道,此次西征乃南军陷阵营职责,虽败了数阵,却仍有再战实力,倘若我等东军插手,便是看不起南军”
“什么屁话”陈纲闻言大怒,忍不住骂道“南军前番损失惨重,两万编制如今只剩下八千人,再打下去,就全军覆没了南国公的吕老爷子,可没有这般小家子气”
“这可不好说”严开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平常倒是无妨,只是如今,吕家长子战死沙场,南军将士,多半想着为自家主将报仇,倘若我等此事插手介入,确实不太妥善要知道,南国公吕老爷子,这回可是连皇命都不顾,亲自赶赴洛阳了”
“什么南国公赶赴洛阳了”谢安愣了愣。
“你不知道”严开疑惑地望着谢安,说道“南国公替自己儿子办妥身后事,便去大梁整顿南军了,算算时ri,差不多应该到洛阳,与叛军交上手了”
谢安闻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