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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有谢少卿名字,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阮少舟闻言皱了皱眉。

说实话,谢安有没有参加过广陵郡的会试,他身为礼部尚书,还会不清楚

他知道,当初正是长孙湘雨在趁胤公不注意的时候,私自在考生名单中添加了谢安的名字,甚至于,谢安有几份考卷,还是他阮少舟帮忙答题的。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褚熹这样肯定谢安未曾参加过广陵郡的乡试,不难猜测,太子李炜曾派人调查过这件事。

瞥了一眼默然不语的阮少舟,褚熹淡淡说道,“谢安,籍贯广陵,弘武二十一年,曾是广陵苏家府上家丁,弘武二十二年,苏家败落后,来到冀京,与九殿下结识,入王府当家丁谢大人,老夫说得对么”说到这里,褚熹转头望向谢安。

该死

李炜那混账派人调查过自己啊,连苏家的事都知道了

瞥了一眼太子李炜,谢安微微皱了皱眉。

不得不说,谢安猜测不错,要知道在汉函谷关时,在金铃儿被谢安所困的那些ri子里,她早已将她与太子李炜的交易都告诉了谢安,包括太子李炜打算借她金铃儿的手,杀死谢安与李寿二人,嫁祸那位隐藏在叛军之中的太平军主帅陈蓦。

最终,由于金铃儿对谢安产生了几许莫名的情絮,因此,她便放弃了刺杀谢安与李寿二人,在脱困后不告而别,返回冀京。

然而,太子李炜却未放弃,在得知金铃儿失手之后,李炜便派人将谢安彻彻底底地调查了一遍,因此才会知道谢安曾经在广陵丝绸富豪苏家当过家丁,也打探到谢安当初根本就没有参加过广陵郡的乡试。

尽管早预料到太子李炜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但谢安还是没有想到,自己曾经在广陵时候的事,竟也被人翻地彻彻底底。

从未参加过乡试,却冒名参加冀京的会试,此事一旦坐实,那可是欺君之罪,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打算将自己往死里整啊,李炜那个混账

就这般不叫人省心么

皱眉望了一眼远处面无表情的太子李炜,望着他眼中的冷意,谢安心中暗骂。

“谢大人”见谢安默不作声,褚熹淡淡说道,“谢大人何以不言语”

谢安闻言回过神来,拱了拱手,微笑说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褚熹皱了皱眉,淡淡说道,“老夫乃太子少师、殿阁首辅大学士褚熹”

“哦”谢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心下暗自说道,就是你这个老匹夫啊

也难怪,毕竟谢安早已听说过有人在与他的便宜老师阮少舟争抢下一任丞相的位置。

一想到方才在太和殿外,阮少舟曾说过,不必跟这个老匹夫客气。谢安心中一笑,在思忖了一番后,笑着说道,“真是想不到啊,下官的底细,褚大人竟然调查得这般清楚那么。褚大人想说什么呢是想说,下官曾经身份低贱,是故不得担任朝廷要职么”

褚熹闻言深深望了一眼谢安,摇头说道,“谢大人误会了,老夫亦知,老夫只是想问,谢大人未曾参加过广陵郡乡试,如何有资格参加冀京的会试呢”

看来这个老匹夫是打算咬住这件事不松口啊

谢安不禁感觉有些遗憾。在他看来,若是褚熹咬住谢安曾经的微末身份,那倒是好办,然而,面前这个老匹夫显然也不简单,只咬着谢安不曾参加过广陵郡乡试这件事不放,这让谢安感觉有些头疼。

直到如今,也只能咬死口了

想到这里。谢安淡淡一笑,摇头说道。“褚大人真是将下官的底细调查地清清楚楚,不过呢,却有一些出入”

褚熹闻言双目微睁,似笑非笑说道,“谢大人的意思是,谢大人曾经参加过广陵的会试”

“对”

“呵呵呵。”褚熹抚须大笑,继而脸上笑意一敛,沉声质问道,“那为何广陵郡的考官,对谢大人没有任何印象呢”

“这不奇怪啊。”谢安淡淡说道,“当初下官只是一介草民,毫无地位、名声,广陵郡的官员自然不认得下官”

“哪怕谢大人高中榜首,为广陵郡乡试解元”

“对”

“”望着谢安那一脸无赖的神色,褚熹微微皱了皱眉,思忖了良久后,摇头说道,“事有反常必有妖谢大人既然是以广陵郡乡试解元的身份到冀京参加会试,然而广陵郡的官员却对谢大人毫无印象,谢大人觉得,这话说得通么”

“这有什么说不通的”望了一眼褚熹,谢安似笑非笑地说道,“褚大人身为殿阁首辅大学士,与下官同朝为官,下官不也是不认得大人么连丝毫印象也无哦”

“”褚熹闻言双眉紧皱,在深深望了几眼谢安后,意有所指地说道,“谢大人可真是巧言善辩啊”

“大人想说什么”打断了褚熹的话,谢安轻笑说道,“大人是不是想说,”

“唔”褚熹愣了愣,诧异问道,“谢大人为何会这般觉得”

“直觉”

“直觉”褚熹好笑地摇了摇头,竟没有意识到被谢安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饶有兴致地望着谢安,说道,“既然如此,谢大人如何看待自身”

心中冷笑一声,谢安耸耸肩说道,“怎么看待自身嘛,下官倒是不知,不过下官可以肯定的是,大人年幼时必定是相当聪慧”

话音刚落,殿内响起一阵嗤笑,谁都清楚,谢安这是拐着弯骂褚熹老糊涂。

褚熹闻言双目一眯,冷冷说道,“哦谢大人的意思是,老夫已年老昏昧么”

“这可是大人说的,”谢安嘿嘿一笑,待见褚熹眼中露出几分不悦之色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顾左言他说道,“下官斗胆问一句,大人有没有听过这句话”

褚熹闻言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在望了一眼谢安后,冷冷说道,“还请谢大人指教”

“不敢不敢,”谢安微笑着拱了拱手,继而问道,“大人贵庚”

褚熹犹豫了一下,说道,“老夫今岁六十又二”

“六十二啊,”谢安轻笑一声,继而望着褚熹说道,“下官今年未及十八”

“那又如何”

“这还不简单大人诸般为难下官,无非是为了打压下官,大人贵为殿阁首辅大学士,而下官仅仅只是一介五品官,无论是资历也好,岁数也罢,自然是斗不过大人的,因此,下官只能忍忍十年十年够长了吧十年之后,下官二十八岁,正当年,而大人呢恐怕早已在土里边了连这般浅显的道理都不知,大人还敢说自己不是年老昏昧”说到最后,谢安的语气逐渐加重。

“你”饶是褚熹。闻言心中亦是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