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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蓦面色依然平和,谢安心中更加笃定,心中畏惧退散,大大方方在陈蓦右侧坐了下来。

这时,廖立与马聃也走了过来,正要在陈蓦、谢安这一张桌子坐下,却见陈蓦微微皱了皱眉,淡淡说道,“慢你二人去旁边那张桌子”

“”廖立与马聃闻言面色有些不悦,不过倒也不敢造次,目光望向谢安。

偷偷瞥了一眼顾自喝茶的陈蓦,谢安摆摆手,对二将说道,“无妨无妨,你二人就坐在那张空桌吧”说着,他指了指旁边那一张空桌。

廖立与马聃对视一眼,一声不吭走到了旁边那张空桌,摘下了腰间的佩刀摆在桌上,时刻盯着陈蓦的一举一动,生怕陈蓦骤然发难,对谢安不利。

或许是注意到了二将时刻j挺惕的目光,陈蓦端着茶盏抿了一口,淡淡说道,“他二人对你倒是忠心”

谢安闻言笑了笑,带着几分试探低声说道,“陈兄莫怪,非是他二人无礼,实是陈兄呵呵呵”

“实是什么有话就说,莫要吞吞吐吐”

“呃,这个”谢安愣了愣,他这才回忆起,眼前的陈蓦,在某种意义上像极了梁丘舞,武力恐怖之余,脑筋却是不怎么活络,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弟的意思是,数月前陈兄还是我等大敌,几次欲加害小弟”

“这样”陈蓦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继而淡淡说道,“此事你大可放心长安之事已告一段落,陈某没打算要杀你”

“是是”谢安连连点头附和,心中暗自思忖着陈蓦这句话的真实性。

忽然,谢安愣住了,一脸古怪之色地打量着面前的陈蓦。

武艺极强

刺客出身

不会吧

难道昨夜救了自己的,竟是

想到这里,谢安压低声音问道,“方才街上那些刺客,可是陈兄在昨夜所杀”

陈蓦抬起头来瞥了一眼谢安。不愠不火地说道,“怎么你要抓陈某去见官了”

真真的是他

谢安心中震惊,呆呆望了陈蓦半响,继而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怎么可能。陈兄昨夜可是救了小弟一命呢小弟欠陈兄一个天大的人情”

“你没有欠我”喝完了杯中的茶水,陈蓦淡淡说道,“在长安时,你放过陈某一次,昨夜,陈某出手替你解决了那些刺客,正好偿清”

谢安拿起桌旁的茶壶,替陈蓦倒了一杯,轻笑说道。“哪的话以陈兄的武艺,纵然是千军万马,也奈何不得,当时若不是陈兄中途离去,长安之战胜败如何,尚未可知在小弟看来,陈兄那时犹如煞星一般,小弟恭送还来不及。哪敢强留陈兄,与陈兄为敌”

正所谓世人都喜奉承。陈蓦亦不例外,听闻谢安那一番话,他眼中不由露出几分自得之色,淡淡说道,“话虽如此,可你也算是暗中帮我。好了,就这样吧,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是是”见陈蓦的语气比起方才稍稍有了几分暖意,谢安暗自庆幸。想了想,他问道,“方才陈兄故意引小弟至此,不知所为何事”

只见陈蓦脸上浮现出几分犹豫之色,在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后,望着谢安问道,“在长安时,我见你与她唔,与梁丘舞举止甚为亲密你与梁丘家是什么关系”

谢安闻言恍然大悟,他这才渐渐明白陈蓦之所以出现在冀京的原因,低声说道,“不瞒陈兄,她乃小弟妻室”

“你二人乃是夫妻”陈蓦眼中露出几分异色。

“正是”

“”陈蓦闻言皱了皱眉,几次欲言又止,看他神色,仿佛有什么事困扰着他。

见陈蓦长时间默然不语,使得气氛有些尴尬,谢安想了想措辞,低声说道,“陈兄此番来冀京,莫不是为梁丘家而来”

“”陈蓦抬头望了一眼谢安,举着茶盏默默喝茶,仿佛是默认了谢安的猜测。

见此,谢安心中更加笃定,带着几分轻笑说道,“依小弟看来,陈兄这会儿多半是在想,”

“”陈蓦闻言诧异地望着谢安,脸上流露出几分惊讶,难以置信说道,“你如何知我心中所想”

拜托,看穿您的心思又不是什么费力的事

心中暗笑一声,陈蓦舔了舔嘴唇,正色说道,“陈兄也想到了陈兄莫怪小弟说的话不好听小弟的妻室梁丘舞,乃五大豪门之一梁丘家第十二代家主,乃冀京四镇之一,朝中从二品的上将军,统帅东军神武营两万骑兵,而陈兄却是咳却是一介草民,甚至一度助纣为虐,相助于叛军,纵然是陈兄武艺天下无双,小弟的妻室也没有理由为了迫使陈兄受降而编出那般谎言陈兄意下如何”

“”陈蓦闻言默然不语,过了半响,这才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不错以她的武艺、地位、名望,确实没有理由编造这种谎言”说到了,他停顿了一下,带着几分犹豫之色,问道,“梁丘家的事你了解多少”

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谢安哪里还会不明白,想了想后,低声说道,“此事小弟听家妻说起过不出意外的话,陈兄便是家妻的堂兄,按辈分所排,小弟还要管陈兄喊一声”

“呵”陈蓦失笑地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复杂。

见陈蓦没有任何不悦的反应,谢安心中暗自窃喜。

他很清楚,自己这位大舅哥的身份不同寻常,那可是太平军第三代主帅,兼之武艺天下无双,有这位大舅哥罩着,太平军上下谁敢对他谢安不利

而陈蓦显然不知谢安,在思忖了良久后,叹息说道,“她还有说别的么对了。你有表字么”

谢安闻言一个激灵。

陈蓦竟然主动开口问他谢安表字,这意味是什么

想通了其中关键,谢安强忍心中喜悦,连忙说道,“小弟年幼,还未弱冠。是故尚未有取表字,大舅哥叫我小安便可”

“小安”陈蓦低声念了一句,点点头示意谢安自己记下了,继而带着几分紧张之色,低声问道,“小安,她还有说别的么”

堂堂太平军第三代主帅,竟然如此亲密地唤自己小名

感觉到两人关系已近一步的谢安暗自窃喜,闻言连忙点头说道。“大舅哥的事,小弟只知大概据小弟所知,大舅哥的生父,乃梁丘公长子,梁丘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