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妈的,老子忍不下去了弟兄们,跟我走,抄真家伙,和打渔佬拼了,一枪一个洞,看谁拼得过谁”
周建平的声音传来:“小吴,你发什么疯你抄真家伙,人家就没真家伙了真要是上了军用火器,咱们两方就真成了自相残杀了,你一枪打得死别人,别人的枪就是吃素的,打不死你这仗打了半个多月,我们是留了手,难道人家就没留手吗老马摔断了腿,我也心痛,可我们这几天也没少把找渔佬打伤的,大家忍到现在,只不过是不想撕皮脸皮,斗个两败俱伤”
那小吴显然也是一方首领,对周建平的话并不买账,气哼哼地道:“这打仗不下死手,是周建平你提出来的,可你看看,这样长时间没打下半岛,再这样僵持下去,我们的粮食和物资都要不够用了,到时候怎么办大家伙再回山上去为了打下半岛,大家可是把老底子都兜出来了,回山上不用等丧尸来围攻,我们自己饿都饿死了”
他这话一出,颇受大家认同,楼下客厅时顿时嗡嗡声一片,却多数是支持小吴提议的抄真家伙干的。
周建平急了,一脚踢翻一条凳子。发出咣一声响,厉声喝道:“小吴,你什么意思没错,打仗不下死手是我提议的,可也是各家首领一致同意的,你当时不也赞同了你自己的三姨和姨夫就在半岛里面,你说,你见了面,能下死手杀了他们咱们这里的人,倒有大半和长城里的人是沾亲带故连皮带骨的。当时我提议只伤人不杀人。你们个个叫好,现在怎么的,想把黑锅往我身上栽话再说回来,你可别忘了。如果半岛里的那伙打渔佬被我们打得急了眼。人家上船就能跑路。到外岛上照样讨生活,可我们原来还指望着用他们的船打渔鲜当口粮呢,没了船。下半年的粮食哪里来”
小吴嚷道:“你还好意思说咱们的粮食,就是你手下的人看管粮仓不专心,被打渔佬一把火烧掉了大半年的口粮,才害得大家要饿肚子。”
周建平怒急而笑:“看管粮仓的人员又不止有我的人,那个公共粮库是各家定居点派人一起看管的,出了事,凭什么只算到我头上”
小吴哼了一声道:“看守人员里你派的人手最多,我只派出了一个,当然是你该负最大的责任。”
这时旁边众人忙劝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咱们粮库被烧的消息可不能泄漏出去,要是被打渔佬知道了,他们防守的心意就更坚定了。他妈的,真是奇怪了,他们的粮库听说也出事故被烧了,咱们打到现在全靠山里的地瓜撑着,他们又是在吃什么居然撑到现在还有力气守长城”
“肯定是用船打渔了吧,捞一网鱼上来,也够他们吃很多天了。”
“哎呀,这样说起来咱们打到啥时候是个头啊,手下的弟兄们这几天越打火气越大,特别是看到身边人受伤后,要不是我再三苦劝,早有人下辣手了。”
“我看啊小吴说得有道理,再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干脆上真家伙,咱们不是还留着点开山的炸药吗把长城炸了一路冲进去,谁挡就杀谁就算是打渔佬坐着船跑了,这半岛的地可是咱们的了,现在还来得及补种点玉米,再加上蔬菜,熬到明年应该没问题。”
“得了吧,你说的没问题是指青壮吧到时候老人和孩子一定会被削减口粮,光吃蔬菜怎么行”
“老人和孩子又不是没手,趁着涨潮赶点小海,也能养活自己啊。”
“扯这些太远了要我说,干脆今晚就抄真家伙上,打长城上的那些打渔佬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几天他们也没上真家伙,我们出其不意杀进去,没准运气好能一口气打到海边,把他们的船都给俘虏了。”
眼看着话题越扯越远,也赶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周建平突然重重一拍桌子:“都他妈的给老子静下来”
厅堂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然而,这只是短暂的安静,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一方定居点的首领,周建平吹胡子瞪眼却也唬不住他们,小吴脖子一梗正要开腔,周建平却呵呵笑起来:“好了好了,我也知道,这连续半个月仗打下来,大伙儿都有些心浮气躁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只不过,大家应该还记得,我们当初说好了,不能把半岛真的打烂了,打烂了,对谁都没好处。我也知道最近受伤人员越来越多,物资粮食也有些紧张,所以我专程请来了崖山的王路首领相助。王路是我大学里的铁杆好朋友,你们也知道他领导下的崖山基地联盟有多强大,有他相帮,半岛那些打渔佬轻轻松松就能拿下来。”
厅堂里再次安静下来,半晌,有人问道:“王路,你说的就是崖山基地联盟的首领王路就是手下有数千人枪的王路”
周建平点点头:“这甬港市难道还有第二个王路吗当然就是他”
小吴的定居点只有30来个男女,拥有数千之众--其实这是周建平为了狐假虎威瞎吹了,崖山基地合起来也就千把人--的王路毫无疑问是个不可想像的存在。他吞了口口水道:“你、你乱说,你要是和王路认识,为什么不早说”
周建平笑而不语,小吴也知道这问题太过愚蠢。人家难道还要事事向你汇报不成他吃吃地道:“你说王路会帮助我们,倒是让我们看看他打算怎么帮。”
周建平笑道:“我的老同学王路已经亲自带着手下,运着一批物资,到咱们这儿来了。他人,现在就在我办公室。”
王路在楼上,将下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好笑,形势比人强啊,周建平面对自己时还支支吾吾,不想让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干涉他领导的幸存者团体。可现在面临小吴等强硬派的逼迫。干脆将自己当一张王牌打了出来。这样也好。自己原本还在发愁怎么插手半岛上渔民和山民之间的争斗,因为这场战争发生在一群亲戚朋友之间,自己要横插一竿子在其中上下其手捞好处,还并不容易。如今由周建平引狼入室。那可真是太好不过了。好得呱呱叫,别别跳。
终于轮到自己出场了。王路施施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然后向自从听说自己就是崖山的首领后一个劲向自己抛媚眼,还把胸口的衬衫又解开了两粒的女人挤了挤眼,向楼下走去。
在强蛟半岛的另一边,峙山长城下,卢锴拉着王比安正悄悄打量着长城,那长城,是借着山坡和要道垒起来的,个别地方还借用了民居,并不曾如真正的长城那样是较平直的一条防线。象在一些地势险要的人难以攀爬的山坡上,所谓的长城只是一排没有削过皮的树干做的木墙,当然,道路和农田里的长城就象样多了,4、5米高的城墙,上面还有敌楼,能看到不少持冷兵器的人影来来往往。
卢锴不屑地呸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工事呢,挡挡没脑子的丧尸还有点作用,这要是换我们崖山的人来打,安排几个枪法好的,再派上几辆铲车或吊车,分分秒秒就拿下不了。”
王比安放下了望远镜道:“没这样简单,我刚才打听了一下,这攻打的和防守的,其实以前都是一家子的亲戚,所以攻防时都没下死手,我用望远镜看了些长城上的守卫,果然看到他们样子虽然狼狈,但受重伤的却极少。你要是带着我们的人真的下重手攻打,这边的人还不见得认你的好咧,因为在他们眼里看来,你是在杀害他们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