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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录 未晏斋 5105 字 2019-04-24

们赶到门外头,自己好好地关防了内外都无闲人了,这才跺着脚对英祥道:“卢宝润着实可恶”

“东翁,怎么了”

邵则正一脸怒气:“他不知通了谁的路子,搭上了学政,吃了两顿花酒,把你告了”

英祥又惊又怒,问道:“他告我做什么我又落了他什么把柄”

邵则正又是跺跺脚:“怪我不好当时为你参加童生试办冒籍的事情,用人不密,卢宝润抓着这条不放,硬说你是贱籍冒充,不光要革去廪生,还要问你冒籍之罪”他痛心疾首,连连敲自己的脑袋:“我大意了大意了”

英祥虽则胸中怒火直往天灵盖上冲,但见邵则正这个样子又于心不忍,反过来劝慰他说:“东翁,莫急革去廪生事小,问罪冒籍怕会牵连东翁。不过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绝无仅有的,卢宝润居然能说得动学政”

想一想他其实已经明白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卢宝润想往他身上栽罪,多的是法子。革廪还是小的,冒籍的罪就可轻可重了,更怕的是他万一拿自己平日和别人的诗词唱和挑刺,自己不要落得和王锡候、徐述夔他们一个下场他不由倒抽一口气,见邵则正极度为难的样子,知道他这次选官极其不易,走了多少门路、通了多少关系、花了多少银两,才求得了上宪的一封说好话的“八行”,如今大约也要败坏在自己身上。英祥骨子里有北方人的豪迈气,笑一笑道:“他是和我死磕上了东翁放心,他想作弄的是我,东翁不要插手,他亦不会故意招惹在位的官员。”

英祥思忖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法子,索性放宽愁怀哂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这里先辞别东翁一段时间,等事情有了分晓再说。绝不敢再尸位素餐,耽误东翁的前程。”他边说边着手收拾桌上的东西,把那些文稿一一交付清楚。

邵则正在官场蹭蹬了这么多年,也着实有些懦弱,此刻心里着急、怜惜,却不敢明着和卢宝润、及他背后的势力硬拼,也只好挥泪相送,握着英祥的手道:“甭管怎么,我会尽力帮你”

英祥淡淡笑道:“东翁恩情,英祥永志不忘若是我真有被卢宝润逼到极处的那一天,我个人生死是小,妻子儿女望东翁善加保全。他们他们自有求生的办法,只是不到山穷水尽时不会去走罢了。若是到了那一天,只求东翁稍加援手,便是英祥一家的活路”

“希麟何至于此”邵则正几乎要落泪,紧紧握着英祥的手不肯放,“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承东翁吉言”英祥的表情仍然云淡风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如今看得多,看得透,也自然看得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奇硕儒尺素传书

晚间回家,心里免不了的烦闷,便沽了一壶酒,期待能够借酒浇愁。路过隔壁杭世骏的门口时,想到他也是好酒的人,敲门想邀他一同共饮。不过杭世骏的妻子告诉他,平素闲来买卖破铜烂铁的杭世骏今日到书院去讲课了,估计要晚间才能回来。

英祥只好独自一人回到家中,奕霄扑过来蹭着他的腿,小的奕雯则是拍着小手“咯咯”地笑个不停。英祥亲亲儿子,又抱抱女儿,心里暖融融之外又有些悲酸。冰儿问:“怎么了”英祥深深吁了口气,对在一旁的可心说:“可心,你带弟弟去外面玩一会儿好不好”

可心懂事地带着奕霄出去了。英祥把奕雯抱坐在膝头,强笑道:“卢宝润贼心不死,想借我冒籍应考的事打击我。”

“冒籍应考,罪有多重”

“说轻,不过就是革去功名;说重,甚至可以问到混淆国体,罪至流徒。更怕他借机搅扰,那岂不是永无宁日”

冰儿咬牙切齿地骂:“杀千刀的卢宝润”可是一时也没有办法。两个人对愁相坐,可心突然在门口敲敲门框,轻声道:“先生,师母,隔壁的杭先生说来拜访。请不请”

英祥忙道:“请他进来”

他们家屋宇不深,杭世骏几步就摇摇地进来了,笑眯眯道:“听说你今儿又有好酒飨我。这不,一到家就紧赶着来了。”

英祥忙请杭世骏坐下,冰儿自到厨下帮忙。杭世骏闻着酒香,一副馋相,美滋滋喝了几杯,连连赞好,这才发现主人家愁眉不展的样子,忙放下酒杯问:“怎么,遇到什么不快的事了邵大令那边做事不顺利”

英祥把杭世骏当做自己的忘年友人,倒也不瞒他,叹口气道:“还是曾经在兰溪县的时候惹到的小人,也是那时候犯下的过失,如今被人捏着小辫子,已经放出话来要整治我。不知道如何善终呢”

杭世骏道:“怎么回事,你一一说给我听听。”英祥便把事情拣着能说的说了,最后叹气苦笑道:“他存心弄我,只怕躲不过。不过,他的欲望也触犯了我的底线,我也只好跟他死磕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