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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牌 阿梅 5477 字 2019-04-25

挑战你已经决定应战了”

“是的。”

“你觉得自己能赢他么”

“很困难;我的赢面很小。”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记得你说过,你看过我的超级系统”

“是的。”

“很认真的看过”

“很认真的,通读了五遍。”

“那么这样一段话,你一定不会陌生了”道尔布朗森微笑着点头,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他那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声音说了下去,“绝大多数巨鲨王,都曾经输到破产,或者破产的边缘;他们在400800美元盲注的牌桌上超级系统成书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这是当时拉斯维加斯最高赌金的牌桌被人一杆清台;不得不借钱、或者找人投资、或者做一些别的工作,攒足极少量的赌资,再从最小的牌桌开始战斗,051美元;12美元;24美元这是一个很艰苦的过程,就像那些登山运动员们,攀登一座异常高峻的雪山一样;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都选择了放弃。可是,也有极少数一部分人做到了,当他们慢慢的再次登上峰顶,也就是说,当他们经过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后,终于回到最高赌金的牌桌上时,他们就成为了真正的巨鲨王。而有的人,甚至还不止一次的重复过这种经历。”

这段话我曾经读过很多遍,甚至我还对龙光坤戏言过,我和那些巨鲨王唯一的区别,就是在坐进牌桌前,我已经破产了

“虽然你一直都在表示,自己并不想当一个职业牌手;人各有志,我们也不可能勉强你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但你还很年轻,多经历一些挫折,并不是什么坏事;这有助于你的成长。”道尔布朗森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如果你们都只拿出一百万美元的话,我得说,这不是一个公平的牌局。你输了,就一无所有;而讨人嫌却并不在乎这点钱;这让你在坐进牌桌前,会担负比他更大的压力我觉得,你应该想一些别的办法,提高自己的赢面。”

他闭上了嘴巴,看得出来,他要说的话已经全部说完了。我点了点头,再次转身向门外走去;掀开布帘的时候,我听到了托德布朗森的声音:“阿新,今天是我请客;晚上七点,比拉吉奥餐厅;你可不要迟到对了,记得把你的那个小甜心也带上。”

走出当铺的大门,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这阳光普照的世界,是多么的美好;远离了背叛、和出卖,我看不到一丝阴霾的存在

可是,还有一件事情,等着我去解决。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那个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女孩。她一直低着头;那些首饰已经放进了右手腕间挂着的坤包里,顺着这坤包看下去,我看到了她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

在夏日正午阳光的照射下,这钻戒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我移开了视线,有些不自然的对阿莲说:“我们去找个地方坐坐吧。”

我很努力的,才分辨出她那细若蚊声的答应声:“嗯。”

我们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咖啡馆,我还是点了一杯巴西黑咖啡,阿莲却只要了一杯冰水。

轻啜了一口咖啡,这冰冷的苦涩夹杂着一点点的甜蜜,便从喉头开始,就像一根冰线般流过我的食管,让我压抑了许久的胸口,感觉异常舒服;我满足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问坐在对面,正低头不断搅弄着吸管的阿莲:“你怎么会想到去当东西”

她的声音很轻,但至少可以让我听得清楚:“因为我没钱了。”

我们都沉默了一小会,然后她抬起头,勇敢的看向我,并且略微提高了音量:“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我的出身;可你一定知道,我其实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只是一个被人收养的孤女而已。事实上,在半个月以前,我就给我的收养人写了一封信,我告诉他,我需要一笔钱用来旅游可是,他没有给我回信,也没有给我这笔旅费;而现在,我的信用卡已经快要爆掉了;我必须在一个星期内,把透支的钱给补上。”

我掏出钱包问她:“你还差多少也许,我可以给你先借点钱。”

突然间,阿莲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略显神秘的笑容;这笑容让我甚至有些害怕;而她接着说出来的话,则让我的恐惧变成了现实

“暗夜雷霆或者你更喜欢我称呼你邓同学你不要再瞒我了,好不好”

第四十四章 他知道我知道中

和所有的咖啡馆一样,放在角落里的音箱,正轻声播放着忧郁的萨克斯风,在这令人感觉有些哀伤的音乐声中,我面无表情的听阿莲继续说了下去。

“我承认,上次你确实把我骗住了。可是这一次从六月底开始,阿眉就约我在暑假的时候去马尔代夫,有过寒假那次去瑞士的经历后,我觉得自己可以轻易的,从你那里拿到这笔旅费,于是我也轻易的答应了她。后来,她告诉我,我们不去马尔代夫了,改来拉斯维加斯;我也一口就答应下来。”

她轻轻的吸吮了一口冰水,接着说道:“可是,直到上个星期,你依然没有往我的信用卡里存钱;也没有给我回信;原本,我已经准备放弃这次旅行了;但我总是有些惶恐,也很不安,我一直担心,我的暗夜雷霆叔叔会出什么事情;这担心让我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她还小,也没有经历过特别的训练;她还没有学会,如何掩饰自己的脸部表情;从那表情和眼神里,我轻易的就可以判断出,她说的都是真话,尤其是最后那一句;这让我突然间,有些莫名的感动。

“我找到了郝氏慈善事业基金会的外事部;他们告诉我,给暗夜雷霆的信都直接转到平叔的家里。然后我又从龙同学那里听说了,你正在拉斯维加斯,参加一场对你而言非常重要的赌博比赛;于是,一切就清楚了”

是的,一切就清楚了我只能摇摇头,平静的告诉她:“你错了,这是竞技比赛,而不是赌博比赛。”

“那么,你承认你就是暗夜雷霆了”

“是的,我承认了;从现在开始,我随时等候着cid将我绳之以法。”

这句话让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就在这相对无言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对面的街角,正有人在窥视着我们;但当我凝神看去,那个街角,却空无一人。

阿莲抬起头来,怯怯的问:“阿新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阿新,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了;平叔不在了之后,你替杨姨担起了六千万的债务;可是,你却一直都没有放弃我谢谢你。”

淡淡的萨克斯风音乐声,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勾起每个人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听出了这话语里蕴藏着的、那浓浓的感恩之情;可我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在内地的时候,我也曾经在学校的要求、不,只是学校的一种号召之下,做过一些所谓的“好人好事”;也曾经给父亲留一张纸条,第二天再从桌子上拿到钱,去交一些所谓的“自愿捐款”而这些事情,也让我曾经听到过别人说的“谢谢你”;通常这时,我会给出一个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标准的回答:“这是每一个共青团员少先队员都应该做的事情。”

去了香港后,因为姨母的缘故,我也知道了一些慈善基金是如何运作的;我承认,有些人的确是天生好心、伟大高尚,愿意把自己的钱,拿出来帮助别人但我必须得说,更多的人,只是用这种方式,向全世界宣告:“我是一个上等人”

姨母主持过、也参与过很多的慈善义会。这些慈善义会,可以为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而同情心发作,捐出几万乃至十几万港币;但是,谁能相信,在姨父跳楼自杀、姨母疯了之后,除了那些想要新闻想得发疯的狗仔队,却再没有哪怕一个人,上门看望过她一次或者给她捐出哪怕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