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马进入郓城,天色尚早,两人找到城中最繁华一座酒楼喝酒。
酒楼名叫泰山楼。名字倒也霸气,泰山为五岳之首,杜夫子一句“登泰山而小鲁”道尽此山豪气。
楼内古朴,雕花椅桌,锦绣画梁,无声诉说着此楼繁华,二人上得二楼,找了临窗位置坐上,叫上几角酒,几盘冷碟,吃喝起来。
小二刚把酒菜上好正待要走,却被刘琦唤住,看着递来的碎银,面容上的笑容如同鲜花般瞬间就绽放起来。
“小二,问你点事,这些银子拿去给浑家买点胭脂。”
收好银子,见二楼客人稀少,小二压低声音说道。
“二位尽管发问便是。”
刘琦点点头,“郓城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茶楼酒肆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彦崇两人来泰山楼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到是有几件新鲜事,不知二位客官想听什么类的”
这小二也是个伶俐之人,这话一出口,连刘琦也脸上也露出赞许之色,又一颗碎银递了过去。
“都是你的。”
“不瞒客官,最近真发生了几件大事,最近一件就是今日午时要在西市处斩通匪犯高立信,客家要是有空可去看看热闹,那鬼头刀一挥,血蹦出三尺高,可精彩了。”
刘琦轻拍桌面,“这么热闹的事当然要去看看,看来我们兄弟的运气还真不错。”
“还有一件,听说官军要对梁山泊的贼子动手了,估计这次是真的,东平府都监彭义,齐州兵马总管关胜听说都要领兵前来郓城。”
一听到关胜,彦崇暗吃一惊,这可是员猛将呢,并且非常忠义,靖康年间刘豫为了降金当皇帝,又恐关胜得知引起兵变,竟然下毒把这员虎将给害死了。
发财了这京东两路就没几个让自己看得上眼的人才,有武松与关胜就值了,刘豫小儿哪有什么军事才能,在女真的全力支持下也不是飞哥对手,最大贡献就是为背嵬军贡献了几千匹战马。
第五章 水浒乱
刘琦见彦崇面露欣喜之色,知道必是得到有用信息,脸上不显半分波澜看着小二。
“还有一事不知真假。”估计小二很久没收过这么多银子,决心掏出点绝密信息。
“说来听听,我们就当听街边闲言碎语便是了。”刘琦见小二把头压的更低,那嘴巴都快凑到自己耳边。
“听说京东东路四大寇齐聚梁山泊,准备推选了一位盟主,共同对付官兵,这是前些天一位醉酒后的客官胡说,也不知真假。”
刘琦也悄声应道,“这必定是假的,想那流寇都是强横之人,合在一起首先自己就得打个天翻地覆。”
小二今日话匣子一打开,却再也收拾不住。
“那也未必,听人说这些天在郓城郊外就见过二龙山的贼首猛张飞燕青呢。”
彦崇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这施老师一本水浒传,让自己把小说和史书混成一团,犹如乱麻般理不清,这燕青不是叫浪子嘛卢俊义的手下吗二龙山不是花和尚的地盘嘛
幸好施老师没写一本大宋帝国,不然自己会更混乱,光山东这边乱还不至于影响到全局。
“小的感觉这次官兵剿匪来势汹汹,自上次西军鄜延路大将急先锋张顺来过之后,这是最大规模的一次了。客家没事就别在郓城停留,早些离开为上。“
彦崇更晕了。急先锋不是索超嘛张顺不是浪里白条,喜欢玩水,也是宋江的小弟嘛
却听刘琦轻声问道:“那张顺某也有所耳闻,是西军一员战将,难道他也不曾剿灭梁山”
我去,敢情琦哥儿还认识这个张顺,彦崇头脑巨疼,赶紧灌下一杯酒,清理下思路。
等小二离开,刘琦看着脸色变幻的少年,以为彦崇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大郎,可是水土不服”
摇摇头,彦崇心里大叹一声,“是人物不符啊”
“大郎,我估摸着这贼人集会是真的,听小二说梁山宋江是子午门开派掌门,一代宗师,子午拳使的出神入化,那桃花山上的入云龙张横更是了得,一对铁锤打遍山东无敌手,还有一撞直董平”
正说话间,就听见有人上楼,刘琦顿时将话收了回去。
“小二,来一斤神仙酿,一盘醋鱼,一只烧鹅,快些上菜,吃完俺们好去西市看热闹。”
上来是三位壮汉,都着衙役打扮,想来是在郓城县当值的公差。
“大哥,听说今天处斩周立信是新任县太爷烧的三把火之一,不知道还有二把火是什么”
那被唤着大哥的男人四周看了看,就见两位少年正在窗边指点着街上行走的小娘子,并不曾注意这边情形。
“听说李太爷第二把火是将粮食全收进官府,名义上是为了保障征剿大军的后勤,其实还不是中饱私囊,等这次清剿过后,卖出来大发横财。”
窗边这两名少年都是有着十分本事之人,早将那大哥说的话听得一字不漏。
“那大哥这第三把火呢”
“这个我只是猜测,估计是将武都头换掉,这武都头不太会做人,又不懂人性世故,虽一身的本事,前任太爷看的上,遇上现在这位爷,恐怕他的差事也就做到头了。”
说完这话,酒菜已齐,三人便胡吃海喝起来,嘴边上也尽是烟花风尘之事。
彦崇与刘琦对视一眼,见再也没有免费信息,也不浪费时间,结完帐下得楼来。
“大郎,走,侦察一下地形”
哈哈哈哈,少年跟刘琦勾肩搭背慢慢向西市走去,街面上只回响着少年爽朗的笑声。
这才是兄弟,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郓城西市有一个大大的广场,广场中立有一台,应该就是断头台,四周空空如也,不利于隐藏,广场东边也有一台,台上已摆上不少桌椅,虽然才是辰时,还未到已时,但已经有人慢慢踱入广场之中。
广场四周已有些小商贩开始了一天的生意,吆喝声显得并不热烈,想来他们都将气力留在午时吧。
“大郎,这法场可不好劫,四周太空旷,要是被围住则很难杀出重围,要是弓手再攒射的话,恐怕一般人是无法带人犯逃离法场的。”
彦崇眼光也在广场四周巡视,突然把目光定在一处不动了,刘琦顺眼望去,只见场地南边有一排松树,虽然已是冬季,但依然绿翠。
“琦哥儿,有办法了,我们再研究一下逃脱路线,倪家小娘说是去了鄄城,我们将马匹也安排好,到时我断后,你只管带人向西南方向冲出去即可。”
两人晃晃悠悠又去将郓城逛了个遍,心中对地形也烂熟于心,这才慢慢向西市而来。
刚到走马街,就见一队队的衙役与士兵排成两列押着囚车向西市进发,囚车内一白衣人站的笔直,虽然看不清容貌却也显得有几分英武。
衙役与士兵将人群往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