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林海方说完便撕下一幅湿袍,蘸上鲜血在墙上写下几个大字,一行人便撤了出来。
天地之间还是静静无声,众人只觉有东西落在脸上,抬头一看,天上开始飘落雪花。
林海方和那三名兄弟留在最后,眼睛看向远方,地平线上除了泥地枯草,一丝绿色也没有。
突然之间,远处升起了几处狼烟,那笔直的浓烟直冲天际,好似一条乌龙盘旋着飞向天空。
“辽人发现情况了,估计骑兵很快就到。”林海方趴在地上,将地上十多具弓弩都上好弦。
估计是上游的兄弟被发现了,自已一定要掩护他们安全过河,不弃袍泽是老种经略反复强调的传统。
地平线上就见一群士兵向这边跑了过来,看服装正是上游泅渡的兄弟。
林海方站起身子对着人群挥着手臂,口中发现西军独有的啸声,那群人听见后也发身相和,加速向这边跑来。
马蹄如雷,更远处一条黑线也现了出来,那黑线象鞭子一般,在后面追赶着,随时都可能抽上一记。
林海方带着三名士兵迎了上去,看情况骑兵大约有二十多名,以速度来看,宋兵来不及奔到河里就会被追上。
四人都捡起辽兵的长兵器,林海方擎着那根长棍站在最前面,口中大喊:“向我靠扰,列阵应战。”
必须要打一仗,逼退骑兵后方可渡河,不然伤亡会更大,久经战阵的林海方看到了这点,要是遇上西夏铁鹞子那类的重装骑兵,这仗够呛,但辽人追来的明显是轻骑兵,完全可以一战。
双方汇合后,林海方长棍上举,弹压着士兵们的情绪,口中大声指挥,迅速结成了一个圆形防御阵形,只可惜长兵器太少,只有稀疏的几支长枪,整个阵形显得犹如褪了毛的刺猬。
中间有四五个人林海方不认识,不过也没时间细问,刚结好阵形,辽国骑兵已经冲到。
“嗖。”双方箭雨从天下相互划过,落在彼此头上。
辽国是弓箭,射程较近,而宋兵的弩箭射程较远。第一轮互射后,辽人看出来弓箭的差距,此刻马力已足,便不再发箭全力冲刺起来。
双方都倒下几人,看着对方战马如怒涛般拍来,林海方庆幸对方只有二十多骑,而已方却有四十多名士兵。
“稳住,稳住。”林海方手挂长棍站在园阵的最前方,骑兵人少,只要能挡住第一次冲击阵型不被冲乱,等对方马力尽了,也就占不了多大便宜,余下便是看双方个人勇武与团队配合。
双方对撞在一处,前排的士兵虽然有后排士兵的全力支撑,依旧被撞飞好几人,但那数枝长枪也刺进对方身体或战马之中。
一命换一命,冷兵器的残酷在一开始就体现出来。
第十四章 直播楼
辽骑没料到这群步兵的阵营没被冲乱,一时间马速减了下来,陷入混乱之中,只有几骑绕过圆阵,想从侧翼进攻。
宋辽百年未曾爆发过战争,平时边境上虽然也有纷争,发生点小冲突,辽军都是和河北禁军战斗。
第一次遇上大宋最精锐的西军,还是泾原军中最能打的部队,辽军以原有经验作战,自然吃了大亏。
步兵阵型没冲乱,骑兵一旦陷入阵中优势全无,再想提速已经不可能了。
弓弩手盯着那几个迂回的骑兵,林海方凭借人多的优势,阵形再变,化圆阵为扇形,将失去速度的辽兵围了起来。
长棍翻飞,刀光闪闪,凄厉的惨叫声将这一片天地惊的乌云滚滚。
敲落几个辽骑后,林海方心中大定,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虽然发生突然,但从战况来看自己这边并不吃亏。
西军步兵长期与西夏的铁繇子、步跋子作战,配合上早已熟练无间,林海方这才发现阵前有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手上一杆大枪使得是枪花四溢,不多时就扎翻三名辽兵。
“好身手”听着林海方的赞叹声,那后生回头看了过来,脸上还露出一丝轻松笑容。
真想不到河北军中,竟有如此了得人物,林海方听多了传闻,还以为两河禁军不堪一击呢。
辽兵见这队宋兵凶悍善战,没战多时竟损失了一半人马,唿哨一声脱离了接触,又被强弩射翻几人后,打马逃了开去。
初战得胜,林海方也不恋战,自己与那个后生断后,其余士兵收拾好兄弟们的尸首与战利品,扶着伤者缓缓开始渡河。
这一队辽骑正是远拦子,见宋兵开始过河,一声口哨,又逼了过来。
“兄弟比比”
林海方跨上一匹无主之马,向那后生发出了挑战。
那后生跳上战马,点点头,手上大枪一指,率先向辽兵冲去。
林海方哪肯弱了西军威名,一夹马腹立即跟上。
两骑当面迎向十数骑,在天地之间就象一对雄狮冲向一群鬣狗。
双方獠牙都亮了出来,远拦子一见宋兵两骑就敢迎战,弓箭也不放了,人从战马上站了起来,挥舞着武器,口中发出“嗷、嗷”之声。
那后生一柄长枪动若灵蛇,刚一照面就点中一人咽喉,然后顺着马力将枪一扫,又将两人扫飞开去。
林海方也不示弱,长棍架住对面两件武器,顺着马力向前一撞,棍身撞在两人胸部之上,就见血花在空中开始绽放。
轻易凿穿辽兵阵形,两人拨转马头再次加速,第一轮冲锋,对方就倒了五人,辽军感觉象在做梦,宋军何时这般历害了
见两人那般装束也不是什么大将级别,为首辽兵队长怒火万丈,嘴里吼声更大,手挥大斧直奔后生脑门而来。
“哈。”
就见那后生举枪一架,力量却大过辽兵队长很多,直接将大斧弹开,身形一低,避开一杆长枪偷袭。回身一枪,将偷袭之人刺了下来,迎面又是两把武器当胸袭来,后生处惊不乱,双腿在马蹬上一划,身形已侧到马身右边,大枪一点,又将一辽兵串在枪尖之上。
林海方见后生如此神威,心中大起性性相惜之意,手上长棍也不怠慢,错身之间又砸落一骑。
远拦子是辽国精锐斥侯,一见两次冲锋几乎折损过半,对方两人却毫发无伤,并不发动第三次冲锋,返身向后退去,无奈地看着宋军过河。
“痛快”林海方一挥长棍大吼一声。
“哈哈哈哈。”连声的男儿长笑合着风雷声激荡在天地之间。
北方黑云压城烽火乱,帝都温柔富贵长袖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