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又见到了一个老熟人却沒想到她如此的凄惨她就是李曼妙
这样的状况让苏牧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就他所知李曼妙已经投靠了厉天闰而且极得厉天闰的宠爱即便厉天闰在烈火岛惨败也沒道理连李曼妙都保不住难道战斗竟惨烈到了这等地步么
李曼妙的一声谢谢便如同当夜赵鸾儿的泪水一般将所有的恩恩怨怨都随风带走苏牧一时也是百感交集
这个野心勃勃想着要跟厉天闰闯出一番天地想要成为厉天闰的皇后的女人在这一刻仍旧倔强如初她对苏牧真诚地道谢是因为苏牧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
是苏牧给了她雪耻的宝剑给了她争取自己最后尊严的资格她颤巍巍地抓住混元玄天剑剑刃上面的血珠如同荷叶上的露珠一般滑落下來宝剑光亮冰寒仿佛有蓝色的光华在上面流转
李曼妙拼尽全力在自己的脖颈上拉出一道细小的血痕那发丝一般的红痕过得片刻才纷纷裂开血线喷涌出來带走了她最后的倔强和生机却让她走得很有尊严
全场一片死寂角落里剩余的女俘虏看着那柄宝剑目光纷纷亮了起來
当死去成为一个人最后的希望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女俘虏们争抢着扑向李曼妙的尸体扑向那柄混元玄天剑抢在前头的女俘虏抓起了混元玄天剑她的目光之中是欣喜是解脱让人心碎
苏牧很清楚的知道此时自己应该做的是看着这些女俘虏一个个死去这是对她们最大的恩惠和慈悲因为对于彼时的女子而言她们早已失去了作为人类最为珍视的所有一切她们已经生无可恋活着只是折磨死去才是解脱
她们不是原始野蛮的斑人她们出自于教化通达礼法森严的大焱社会遭受了如此非人的羞辱她们早已崩溃再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第一个女俘虏很干脆利索地割开了自己的咽喉而后一个接一个沒有哭泣沒有咒骂她们甚至沒敢再对斑人报复因为她们害怕报复不成反而丢了宝剑便会再次求死不能
或许是前面的姐妹死得太过惨烈还剩下五六个人之时抓住宝剑的那个女俘虏终于颤抖起來她流下了眼泪朝身后的姐妹无助地哀求道
“我我下不來手帮帮我”
身后的女俘虏也哭了她们冲动得想要结束自己已经肮脏不堪的生命可她们无法对同类下手因为她们只是可怜人而不是杀人凶手
她们失去了自尽的勇气更沒有出手杀死受难同胞的勇气于是她们将目光都转向了宝剑的主人苏牧
苏牧沒办法看下去他收了草鬼唐刀一把抓住鬼面巫师的头发将她扯了过去左手扼住她的咽喉右手却轻轻压在了女俘虏手中的宝剑上
“我可以帮你但如果还想活下去我保证一定会带你们离开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那名女俘虏看着苏牧坚毅的目光看着他脸上的金印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來她再也忍不住手中宝剑松软下來整个人扑入了苏牧的怀中哇一声便哭了出來
哭与笑都是最能表达人类灵魂的一种本能婴儿出生的第一件事就是哭泣当你还能够哭得出來说明你还有活下去的欲望真正想死的人是连哭都哭不出來的
苏牧轻轻搂着女俘虏望着周围的斑人仿佛看到一个个地狱里爬出來的恶鬼全身上下都是吃人的嘴
第三百五十九章 怒火
苏牧的表情很平静但斑人却开始恐慌因为在这种情势之下能够保持平静的人都是让人生畏的强者
他沒有太多的愤怒也不容任何置疑让几个女斑人脱下衣服给那六个女俘虏穿上而后又让斑人摘下几张面具等到女俘虏带上了面具之后才站起來朝那几名祭司说道
“不想看着他死的话明日午时到南岸來”
他扼住鬼面巫师的咽喉而后转身带着六名女俘虏就要离开
他知道这些祭司听得懂官话一如这个鬼面巫师一般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斑人土著
这个鬼面巫师虽然带着鬼面全身又被黑衣紧紧包裹可他的脖颈却略显白皙脖颈上虽然布满了刺青但苏牧还是能够辨认地出來他的脖颈左侧刺的是一只青雀儿
几个苍老的祭司和祭司周围的护法虽然同样拥有着密密麻麻的图腾刺青但他们的脖颈都刺有同样的青雀儿
彼时大焱军中的厮杀汉子们成为低贱的军户之后都会被黥面脸上会刺有“指挥”二字有一些甚至还刺有某州某军某营的字眼
然而在太祖开国之时乃至于开国之前那段混乱的历史上军士黥面的标识却是脖颈左侧刺青雀儿
也就是说这些人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斑人他们是中原大陆流落到此的破落军户或者一些贼匪大盗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才刺上斑人的图腾用以掩盖身上的刺青
而这种风俗应该是一代代传了下來让他们的子孙后代不要忘记他们的根仍旧在大焱这也是为何鬼面巫师的官话沒有任何生硬声调音韵却有些别扭的原因
这些大焱的破落军户和贼匪大盗凭借着自己的才能与力量征服了这些原始斑人并成为了他们的首领
这是苏牧透过为数不多的表象推测出來的真相即便不中但亦不远所以他十分确定这些人绝对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
几个祭司相视了一眼不置可否当苏牧带着女俘虏转身要离开之时为首的祭司暗中打了个手势
苏牧前后左右的斑人勇士同时发难举着竹矛就四面八方刺了过來
“哼”
苏牧冷哼一声抽出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