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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但渔民们像是发了疯,无数的木棒,带着万腔的怒火,从不同的部位插向红毛的身体。

红毛们顿时付出一波波的惨叫,叫声就像是水面的波浪,远远荡了开去,也传到明军的耳朵,洪承畴霎时产生了新的期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也许他这一趟来对了。

渔民拔出木棒时,洞口都会有一注殷红的鲜血,顺着木棒的尖端,狂泻而出。

也许是因为身子被捆绑的缘故,血液留得太快,眨眼之间,就有狂泻转为汩汩地冒出,再转为顺着皮肤流淌,两名红毛的惨叫声,越来越弱,在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之后,再无声息。

不远处的明军,都经历过北伐战争,在战场上见惯了杀人,但是他们看着渔民残忍地刺杀红毛,甚至红毛已经没有生命特征的时候,还遭到他们的刺杀,也是心有余悸,他们暗暗发誓,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这些没有开化的野人,靠近自己。

明军担心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渔民们在刺杀了红毛之后,又集体向明军扑过来。

四名女子引路,跟在她们的身后的中年人,头戴前进帽、冒后插着一根雉鸡尾羽,尾羽又长又鲜艳。

从雉鸡尾羽的长度,不难猜出,他可能是这群渔民,甚至是这个部落的首领,跟在他后面的渔民,间或也有头插雉鸡尾羽的,但尾羽的长度都是短了一大截。

士兵们顿时紧张起来,燧发枪不由自主地指向这些渔民。

“别紧张,他们没带木棒。”洪承畴发现,渔民扑过来的时候,已经将手中的木棒,扔在红毛的尸体旁边,现在都是空着双手,既然他们肯放下武器,应该没有恶意,即使他们有歹意,虽然燧发枪的距离太近,没有射击的机会,但明军士兵身上都配有马刀,近战也不会吃亏。

士兵们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太紧张了,也许被是渔民的残忍所震慑,仔细看时,渔民们果然空着双手,一副耷拉着脑袋的样子,根本没有了刚才刺杀红毛的那股子凶狠之气。

在洪承畴面前二十步的地方,亲兵拦住了四名女人,以及她们身后的渔民。

四名女子回首看了看跟在她们身后的雉鸡尾羽男,那人只又回顾了身后的其他几名随从。

他们几人一起上前,右手轻额头、前胸和左右臂膀,然后双膝跪倒,恭恭敬敬地叩在洪承畴的战马前。

有些行动是人类的共性,即使没有语言上的交流,双方都能看得懂。

洪承畴在亲兵的保护下,翻身下马,来到渔民首领的的身前。

轻微的脚步声,惊动了正亲吻草地的渔民首领,他抬起头,看到洪承畴伸过去的右手。

两个男人的右手,紧紧握在一起,洪承畴稍稍使上劲,渔民首领借着他的拉力,缓缓从草地上站起来。

他的嘴里说着什么,洪承畴一句也听不懂,不过,从他的眼神中,洪承畴还是看到了感激。

渔民首领刚起身,四名女子又跪倒在洪承畴的面前,一副虔诚亲吻草地的样子,如果不了解的人,还以为她们正在做着什么宗教祈祷仪式。

洪承畴弯下腰,将她们一一扶起。

渔民首领向洪承畴伸出右手,指向前方的色格楞河。

“难道他是请我做客”洪承畴暗想,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那首领后面一个头戴前进帽的人,躬身来到洪承畴的左近,他一手扶住洪承畴的肩膀,一手轻轻推动洪承畴的腰身,洪承畴不由自主随着他向前走。

“军座”

洪承畴想想,既然已经到了这儿,在没有发现布里亚特人的敌意之前,他是在难以拒绝布里亚特人的邀请,“你们跟着过来吧,不用担心。”

明军随在洪承畴身后,一直缓缓西行,洪承畴发现,他们是在乌达河与色格楞河交接的地方停下来。

在洪承畴的视线内,到处都是杂乱的木板房和忙碌的人群,初步估计,包括老人和孩子,这个部落的人口,应该超过千人,他们的服装比较怪异,花色较多,但身上的布条仅仅能盖住最紧要的部位。

难怪红毛要侵犯他们,这不是引诱别人犯罪吗

洪承畴正在遐想的时候,那渔民首领引导着他进入中间的一所板房。

这座板房特别宽大,加上本来就有矮,在洪承畴的眼里,显得更加低矮,进入房子的时候,他都担心碰着脑袋,只好低着头。

十名亲兵紧紧护在洪承畴的身侧,燧发枪已经上好子弹,随时准备射击。

现在天色尚早,应该未到晚饭的时间。

布里亚特姑娘送上热茶,洪承畴正准备试试口味,一名亲兵尖叫了一声,“军座”

洪承畴只得停下手中的动作。

那亲兵接过热茶,轻轻啜饮了两口,像是在品茶,他随即咧着嘴,可能是觉得口味不佳。

将茶水吞进肚里之后,亲兵没有发现异状,这才将茶杯还给洪承畴,一面朝洪承畴头,示意他茶水应该没有问题。

第297章首领送的女人

洪承畴浅尝了一口,有一股浓郁的奶茶味,“布里亚特人驯鹿,难道是鹿奶茶”

看来,今晚要在这儿扎营了,他唤过一名亲兵,耳语几句,让他交代士兵们在此扎营时,严防敌人晚上偷袭。

晚餐相当丰盛,但菜肴的品种并不多,只有六个盘子,四大两小。

四个泥土烧制的盘子,有两盘是酱紫色的肉食,洪承畴一一尝过,发觉都是陌生的口味,一盘肉食很爽口,没有一般动物的异味,估计是鹿肉,另一盘野味比较重,应该是附近出产的一种野生动物。

还有两个大盘,一盘是红烧鱼,肯定是他们刚刚从河中捕获的,还有一盘是蔬菜。

红烧鱼腥味太重,洪承畴尝过一口后,便不再下箸,蔬菜的叶片特别大,洪承畴从来都没见过这种植物,有一股涩涩的味道,还好能够入口。

两个小盘中,一盘是弱红色肉食,洪承畴尝了口,嫩滑滑的,不精不肥,像是猪鼻孔,但这儿根本没有猪,洪承畴估计是鹿唇;另一个小盘里,是一盘原色的汤汁,原料是一小片一小片的白色物,像是人参,却又没有人参的苦涩味,洪承畴想了半天,小盘盛装,应该比较名贵,可能是新鲜的马鹿茸。

每盘菜肴都尝过,才开始斟酒,喝酒的只有两人,洪承畴和那首领。

酒是清酒,寡淡如谁,远远不如大明的各种粮食酒,还带着一股子奶味,洪承畴估计是马奶酒羊奶酒鹿奶酒什么的,或者是什么杂粮酒勾兑了一奶水。

他向身边的请耳语几句,那亲兵立刻离开木板屋,返回军营。

不一会,亲兵返回,他搬来一个只有一斤装的黑紫色坛子,排开上面的封泥,交给洪承畴。

木板屋内顿时有一股奇异的香味。

那首领嗅嗅鼻子,四处张望,一直追到洪承畴手中的坛子,他的脸上顿时溢满异彩,眼角的皮肤皱褶得就像是鱼尾。

洪承畴吹去坛口残留的泥土,先给那首领倒上半杯。

那首领先端到鼻子前嗅了嗅,确信香味是从碗里散发出来的,他张开大口,一仰脖子,将杯中的蒸馏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