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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月,还有些牡丹桂花之类的花类,夜色朦胧之中绽放光华,叫人眼睛都不错的盯着瞧。

韩国夫人近来事多,好容易才有个出来透透气的机会,倒也觉得闲适,跟几个外甥女游览灯会,倒也觉得不坏。

不远处有人在猜灯谜,从头猜到底的人能赢到一盏绯色莲花灯,有未出阁的女郎们聚在那儿苦思冥想,也有一双双夫妻眷侣守在旁边儿,妻子面带笑意,丈夫凝神细思。

韩国夫人远远瞧见这幕,忽然间就想起去年自己与纪明一道来这儿猜灯谜时的场景了,时移世易,真是叫人感慨。

她不禁轻叹口气。

林缙陪几个堂弟出来赏灯,几个孩子年纪小,看见个热闹的就蜂拥着跑过去。

左右有仆从们跟随,他也不急,慢慢的走了过去,却在人群外围,望见了韩国夫人。

平阳侯府事变之后,他们再没见过,她似乎瘦了些,丰润鲜艳不输从前,眉宇间却多了三分坚毅从容之色。

她也去了万年,最近好像在忙什么报纸和慈善总会的事,还曾到林家去请祖母出马,那时候他在宫中值守,晚间回府之际,才听得祖母赞叹。

那盏绯色的莲花灯被人悬挂在高处,她就在灯火寥落处静静看着,不知怎么,那神情叫林缙有些难过。

他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

出门逛了大半宿,韩国夫人都有些累了,更不必说昭和公组和乔家的几个孩子,回府的时候,都迷迷瞪瞪的坐在马车上,一个劲儿的打哈欠。

韩国夫人先一步下了马车,便打发人去叫保母们来,接了几个孩子过去,目光一抬,却见有人持一盏灯站在府门前,皎皎月色中临风而立。

她心头微动,慢慢走过去,却见那人风神秀彻,明俊非常,正是林缙。

“你来寻二郎三郎他们吗”韩国夫人问。

“不,我是来寻夫人的。”林缙笑了笑,将手中那盏灯递过去:“送给你。”

韩国夫人迟疑了一下,却没有接,抬起眼帘去看他,道:“送给我”

“是,送给你。”林缙见她不接,便轻轻拉过她衣袖,将那挑灯的杆塞到了她手里:“我见你在那儿驻足良久,想是真的喜欢,收下吧。”

韩国夫人心绪浮动,接了那盏灯到手里,又低下头道:“你把所有谜题都猜出来了”

“没有,”林缙坦诚道:“我只是在灯市上转了几转,找了盏一样的买了下来。”

“丢了的东西,就不必再找了,错过的花灯,也没必要再念念不忘,”他看着她,道:“过去的都过去了,还有更好的在前边等你。”

韩国夫人心中乍酸乍甜,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再抬头时,眼中已经有了三分泪意。

“林缙,你是什么意思”她道:“你若当我是只图风月的轻浮人,那就错了”

林缙道:“缙也并非轻浮之人。”

他又笑了一笑,却轻轻道:“夜里风冷,早些回府去吧。”

中秋节过去几日,乔毓便收到了韩国夫人的来信,信中说起中秋节那晚的时,又向她连连发问:

林缙这是什么意思,真的想娶我吗

万一他只是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却跟纪明那个王八蛋一样怎么办

林家人会不会觉得我老牛吃嫩草,不合时宜

要真是成婚生了孩子,那我的工作怎么办

乔毓将这封信看了几遍,脸上笑意越来越深她会有这样的疑虑,何尝不是因为有所心动

皇帝进门去,便见她这般神情,不禁失笑道:“遇上什么喜事了”

乔毓略经迟疑,想着林缙曾经是皇帝给女儿选中的女婿,身份毕竟不同,到底还是坦诚道:“是三娘的事。”说完,又将韩国夫人的事讲了。

“林缙确实是个好人选,家世门第,相貌才干,样样都挑不出毛病,不然,我也不会打算叫他尚主,三娘嫁与他,倒也般配。”

皇帝心胸开阔,并不觉得做不成女婿,林缙就得为天家公主守身,仔细思量之后,颔首道:“这姻缘若真能成,我便为他们赐婚,也免得别人说闲话。”

乔毓笑道:“三娘心里边儿有点担心,说怕别人觉得她老牛吃嫩草。”

“这有什么,差了几岁而已,”皇帝不以为意:“皇家公主没二嫁过的都少,养情夫的也不在少数,永嘉还跟外甥有一腿呢,三娘比起她们,够叫人省心了”

他所说的永嘉,便是太上皇的永嘉长公主,早年便已出嫁,后来却又跟异母姐姐长广长公主的儿子私通,驸马绿的头顶能跑马,愤而杀死得叫自己姨丈的奸夫,也将这事儿掀了个底朝天。

皇帝着人厚赐,宽慰驸马,却也没有对永嘉长公主加以苛责。

毕竟都姓李,别管亲近不亲近,终究是一家人。

皇家公主在外受了委屈,那肯定得管,给别人受了委屈,那就道个歉,叫别人忍忍好了。

对于婆婆而言,儿媳妇再怎么精明能干,指定也不如自家的懒闺女瞧着顺眼,满天下都是一样的道理。

乔毓想起这事儿,不免有些感叹:“都说这世道对女人不好,那是因为没见过后世,这会儿公主高高在上,养个情夫都行,再过几代,都得帮着驸马纳妾养庶子,侍奉公婆。后代有个驸马跟公主的乳母私通,事情闹大之后,公主还得去求情,因为这事被文官们盛赞贤淑”

皇帝见多了李唐长公主们的剽悍,也致力于将自己心爱的小女儿往剽悍方向培育,听到此处,禁不住有些怀疑:“皇帝不管吗公主们也都能忍”

昭和公主的驸马要是敢闹出这么一出来,无须女儿动手,皇帝就能锤爆他的狗头

“皇帝想不想管我不知道,反正是没管成,公主们能不能忍我也不知道,反正到最后还是得忍,”乔毓禁不住叹口气,道:“居然有点庆幸,咱们淑质没生在那时候。”

皇帝也有点唏嘘,想着昭和公主没看中林缙,又拉着乔大锤,给参详该找个什么样的驸马才行。

俩人许久的话,直到临近午间,白露来催着用膳才停住。

“中秋过了,咱们也该出发了,”皇帝道:“从冀州到荥阳,相隔不算近,咱们也无需急迫,边走边看就是了。”

魏玄也是这个意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到底是不成气候,还是得有条不紊的进行,施政时也有条理。

一行人花了七八日功夫,从冀州抵达荥阳,刚一进州府,便令人去勘测土地,清查钱粮赋税,摆明车马,就是冲着郑家去的。

世家怎么维系自己高高在上的尊贵

还不是建立在疯狂的盘剥之上。

这些年来,他们侵占了多少良田,买卖了多少人口,又逃避了多少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