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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侍女声若蚊虫,“云白大人,这是公主吩咐小婢煮给阿力郎大人的强身健体的药。”

危云白眼中一闪。

“公主和阿力郎的关系这么好,”他喟叹,脸上才泄露些许笑意,“我就能放心多了。”

阿力郎同和怡还没行过房事。

看上去还是阿力郎不想,和怡已经急到下药,想必她也听说了乌力措要发兵的事。

北戎的大昭人所剩不少,要么是这些柔弱的女子要么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乌力措从来没把他们放在心上,昨日那些士兵的呐喊,响彻了整个族地。

“攻打大昭。”

这四个字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耳朵里。

侍女听着他的话欲言又止,笑容僵硬地附和,“公主和阿力郎大人的感情是很好。”

她想向危云白求助,可先前北戎王屠杀他们的时候说了危云白是他的阏氏谁知道云白大人现在心里想的是他们这群人还是可怖的北戎单于呢

手里的药碗摸着温凉了,危云白善解人意道:“这是现在就去送给阿力郎不如你把药碗给我,我正要去找他。”

他手中只拿着一个轻便的包袱,侍女将药碗递给他,“辛苦您了。”

危云白点点头,继续往阿力郎的方向走去,和怡同他是夫妻,然而还是分居两个营帐。

侍女看着他的背影,埋头往公主的营帐走去。

只是这么匆匆几句话,任谁都会对他升起好感。

危大人说不定比她们的日子更艰难呢。

阿力郎正在搅拌着皮桶里的奶,外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阿力郎”

是大昭人。

阿力郎放下手中的木棒,擦过手,脚步略微加快。

危云白正站在帐前,看着他就轻松的笑了,提了提手中的包袱,“我来找个地方住。”

乌力措。

脑子里闪过大王的脸,阿力郎低头接过他手中的包袱,“我来。”

他的动作不容拒绝,危云白还没来得及躲避,手里的包袱已经到了阿力郎的手上。

他无奈,另一只手上端着的药碗还在,“这是”

“危云白”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越来越近,“你在干什么”

洪亮的声音夹杂着怒气,带着一股凌冽的风汹涌袭来。

护食的狼追上来了。

是乌力措。

阿力郎手上一抖,包袱差点掉落在地。

危云白随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他的北戎王正气势汹汹地驾马而来。

卷发扬在身后,轮廓分明的脸上眼神锐利,身体随着马匹的奔跑一上一下的升起落下,上半身前伏,手臂上的肌肉被衣袍显的清清楚楚。

咕隆。

吞咽口水的声音。

阿力郎疑惑的朝危云白看去,大昭人神色严肃,没有丝毫异常。

果然听错了。

乌力措眼神好得很,把阿力郎这一眼完全看到了眼底,他狠戾一笑,提高马速,朝阿力郎的方向全速奔了过去。

马匹扬起脖子嘶叫一声,兴奋的加快蹄子。

这不是黑狼,但对哪一匹草原马来说,踏死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乌力措已经警告过阿力郎。

不要靠近他的阏氏,不要单独和他阏氏相处。

但他明显把他的警告不当回事。

乌力措眼神冷到极点,脑子里不断叫嚣的疯狂和理智撕扯。

他不能死,在和怡还有点用之前,他不能死。

杀了他。

阿力郎一旦死了,会寒了族内子民和下属的心。

杀了他。

可是危云白还站在这,你杀了阿力郎,你会吓到他。

马蹄已经高高扬起,带起细碎的青草,阿力郎瞳孔紧缩,倒映着整匹马居高临下的身躯。

踢踏。

马蹄错着他的肩膀落地,鼻息喷涌,全部都是马的味道。

停止了的心跳下一秒剧烈的跳动。

他还活着。

乌力措高高在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突然压下身子拽上阿力郎的衣领,手背和脖子上青筋别,结实的衣袍在他手里变形,呼吸困难,阿力郎费力开口,“大王,是我的错”

“闭嘴”目光阴沉,乌力措忍着自己的杀意,“阿力郎,你想死。”

危云白还在这里。

所以不能杀他。

危云白可以恨他、怕他,乌力措享受着危云白的一切感情,但唯独,这些感情不是因为别人才产生。

如果危云白是因为阿力郎的死怕他,那乌力措会嫉妒到发疯。

“乌力措,放手”

可他的阏氏,竟然在给这个男人求饶。

脖子被勒出痕,阿力郎脸上渐渐涨红,血液开始不通畅,“大王,”他勉强挤出声音,“不会再有下次。”

乌力措表情变来变去,深沉的煞气一半遮掩一半泄露,“阿力郎,别再挑战我的耐心,你是本王踩在脚底的蚂蚁,不要妄想能爬到我身上去沾染我的掌中之宝”

“属下、不敢。”

危云白厉声,“乌力措”

被狠狠一推,直接后倒在地。

乌力措跳下马,他双腿一迈到危云白身前,这几日繁忙的事务忙得让他精神疲惫,日日夜夜的和下属商议举兵事宜让他双眼布满血丝。

他面对着危云白,手扬起,又轻轻落下,捏起他发上的草,“危云白。”

北戎王聪明的换了个方法,他低着头看着心爱的阏氏,冒出的胡渣颓废而性感,“你看,我放过他了。”

凶狠的狼把自己伪装成了忠诚的狗。

“我听了你的话,”乌力措将脑袋埋在危云白的脖颈处,“危云白,我迁就了你。”

苦肉计听起来一向不错。

“我很累,”用下巴摩挲着危云白的脖子,胡茬刺刺,“你可不可以迁就我一回”

强悍的人偶尔的请求更会让人心软。

危云白让他靠着,垂在身边的手顿了顿。

乌力措掩去眼底黑暗的情绪,“为什么不来找我”

声音淡淡,想到他疲惫的那副样子就莫名有些委屈。

危云白不自在了,他反问道:“乌力措,你很累吗”

实际是,直到昨日,危云白也没看出他有多么疲惫,对他活力十足怒吼他技术不好的时候更是精神饱满。

乌力措从来不会暴露出自己的倦怠,特别是在他的面前。

男人的死要面子,怎么可能会让他看到他弱势的一面

危云白迟疑道:“你回去休息吧。”

阿力郎压抑的咳了几声,站起身看去,大王从危云白肩窝处微微抬头看他,那双眼睛里的东西让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