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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乱了脚本的戏拆子,让身陷其中的李青慕搞不懂秦皇后到底想做什么了。
采香抬手抢过了李青慕手中上下飞舞的帕子,道,“公主,天寒,您少扇几下吧。”
姚远则劝道,“昭月夫人,您不必为此事烦心。这件事虽然面上看起来是因您而起,可实质上同您没有太大的关系”
李青慕自是明白,可心中却依旧憋闷的厉害。
回到凤阳殿后,已是午膳时间。用过膳后,姚远捧了一只插着几朵墨兰的花瓶。
放到李青慕面前的桌几上后,姚远道,“昭月夫人,这是花房里新培育出来的,别人宫里还没有呢,咱们宫里是头一份儿。”
李青慕抬头看那墨色带着些许深粉的墨兰,对姚远问道,“皇后那里也没有”
“没有。”姚远摇头,笑道,“本来还要再过几日才能开花的,这几枝是早的,奴才便先折回来了。”
“姚远”李青慕在美人榻上坐直了身子,笑道,“你的人脉很广啊”
“奴才有一个旧相识在花房里当差,拆两只花儿,算不得什么”
李青慕抬起手轻轻拨弄那花,不再追问下去。
墨兰品种珍贵,就算姚远与那花房里的旧相识是亲兄弟,也未必能这样轻易的拿来。
既是姚远不愿意多说这里面的弯弯绕,她也就不问了。
未时三刻,知柳奉秦皇后的口谕,给李青慕送来了一只三百年的灵芝。
当知柳在凤阳殿中看到问晴时,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她看着面色淡然的问晴几次张口,最后看了眼身侧跟着的小宫女,福身告退了。
知柳走后,李青慕看着那只如手掌大的灵芝对问晴问道,“问晴,你说知柳还能坚持多久”
“奴婢不知。”问晴摇摇头,如实回道,“皇后将奴婢和知柳接近宫中后,一直都是言语上恐吓,从未动用过私刑。奴婢不知道知柳受刑后会不会”
“再坚持一个月。”李青慕将手上的灵芝放回到锦盒里,淡然笑道,“便是皇后将知柳的手足剁掉,知柳也不会开口。”
问晴眼中露出疑惑,刚想问李青慕为什么,见采香端着茶盏起来,一低头不说话了。
采香把手中的茶盏放到李青慕的面前后,对李青慕道,“公主,刚刚皇上身边的吕公公来过了,说皇上会到凤阳殿用晚膳。”
李青慕哦了声,随口问道,“到哪里留宿呢”
话一出口,李青慕自己先是皱了下眉头。没等采香回答,已是对采香道,“你去看看,我昨个儿要的金线送来没呢,我急着用。”
采香摸了摸鼻子,嘟囔了句,“说是去看小公主。”转身出去了。
李青慕拿起桌几上的一只荷包,扬手便向采香掷了过去。采香一躲,荷包打在了殿门上。
问晴低声一笑,道,“主子,您与皇上两情相悦,问问,也没有什么的。”
李青慕收回右手,看着皓腕上的玉石手钏,喃喃道,“问晴,以前,他是王爷,府上有美姬无数。现在,他是皇上,后宫有佳丽三千”
“可皇上的心中只有您。”问晴宽慰道,“从前府上美姬无数,皇上却只疼您一人。如今后宫佳丽三千,能走进皇上心里的,依旧只有您一人。”
李青慕将脸枕在臂弯里,看着问晴笑得落寞,“可他注定不是我一个人的,问了还不如不问”
问晴用袖子垫着手,将花绷拿起放递到李青慕的面前,问道,“主子,那这帕子您还绣不绣了”
“绣,怎么不绣。”李青慕坐直身子,看前花绷上面绣了一半的金龙,正色道,“离三月底不远了,再不绣就来不急了”
问晴低头一笑,退到一侧不再说话了。
建宁帝来到凤阳殿时,晚膳已经摆好多时。
李青慕坐在位置上,拿着一双银筷摆弄,时不时的与碗碟碰出轻响。
听到外面的传唱声,她坐直了身子,对建宁帝招了招手,在脸上的露出甜甜的一笑。
建宁帝将身上的薄披风脱下交给采香拿下去,转身走到了李青慕的身侧坐下。握着李青慕指尖微凉的小手,建宁帝回笑道,“有些事耽搁了,你可是饿了。”
李青慕摇头,她每日除了睡就是吃,怎么可能饿到。
“那怎么看起来闷闷的不高兴”建宁帝抬头看了眼问晴,问晴连忙摇了摇头。
问晴哪里敢将李青慕的小女儿心思同建宁帝如实说出去。
吕识给建宁帝舀了一碗汤,放在建宁帝的手侧后,道,“皇上,请慢用。”
说是慢用,语气里却有了催促之意。
建宁帝因有事耽搁了时间,一会用完晚膳还要快些到关雎宫中去。
李青慕夹了一块青菜放到建宁帝的碗里,摇头回道,“没有,我没有不高兴。”
“怎么可能。”建宁帝轻挑剑眉,含笑道,“往日”
建宁帝止住声音,对围在身侧的宫人们道,“你们出去,要你们侍候时朕再唤你们。”
吕识忙放下布菜的筷子,带着满屋的奴才出去了。
“往日的笑,与今日的看起来不同。”建宁帝握紧李青慕的手,问道,“是不是文充媛的事,还在惹你不开心”
李青慕连连摇头,“我没有因为文充媛不开心。”
她是因为秦皇后不开心,秦皇后的所做所为,让她心中做呕。
见李青慕一脸言不由衷的样子,建宁帝一叹,道,“你若是觉得皇后对她的惩罚不够,那我再下旨降了她的位份”
“你信是文充媛下的麝香吗”李青慕突然正色问道。
“有芸容华和两名小宫女做证,”建宁帝看着李青慕,回道,“那小两名宫女将怎样做下的手段都说得明明白白了,还假得了吗”
“假得了。”李青慕认真的回道,“因为麝香,是我自己下的。”
建宁帝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他轻眯上双眼,好一会后才皱眉问道,“你说,麝香是你自己吃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