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股清风掠过,从凌洛身上飘出了一缕淡淡的胭脂粉味。
很轻,却被战千煞轻易捕捉。他怔了怔,心中顿然明白了什么:传闻坨儿山上有一个叫玉罗刹的女土匪,想必就是她了。
他并不晓得凌洛是被张冠李戴赶鸭子上架,并不是之前的女土匪玉罗刹。
“原来你是女流之辈?”他邪魅一笑,低头朝凌洛凑了过去,作势要亲吻她的模样。
“哎呦喂!”
土匪跟班们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讪讪的别过了头不忍再看。山寨老大被人强行非礼,他们又帮不上忙,只能选择无视了。
“混蛋!”
凌洛冷喝一声,抡起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战千煞的胸膛狠狠砸了过去。强大的劲气伴随着一根细若发丝的银针直接刺入他的胸口,她惯用这种暗器杀伤力强又不会置人于死地。
因为冰极宫的资料里有记载,战千煞绝非等闲之辈,再加上时间这么短,她不能凭普通的手段来得到那朵灵芝。
所以……
“你竟敢算计本王!”
瞧着银针没入胸口,战千煞面色一沉,挥掌就要拍向凌洛。无奈一股酥麻的感觉席遍全身,他顿时一个踉跄栽倒在地,竟无法控制体内那股无力感。
“来人,把他扒了!”凌洛怒道,捡起掉在地上的甘蔗恶狠狠的啃了一口。
那群土匪跟班们飞快扑向战千煞,不由分说的把他身上的饰品银子什么的全给抢了。连衣衫上的珍珠扣子都给弄掉了,气的他额头上青筋暴涨。
他不知道凌洛刺进他胸口的是什么东西,会让他全身功力尽失。这一刻,他心中想了千百遍如果凌洛落在他的手中,他会如何把她千刀万剐。
睨着战千煞那气得快要爆炸的样子,凌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她挥手遣退了一干土匪,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怎么样,服是不服?”
她啃着甘蔗,样子极其傲慢。虽然知道战千煞输给她可能是因为大意而致,但她还是很得意。站在他身边直到把一根甘蔗咔嚓咔嚓全部啃完才莞尔一笑,起身朝着马车里那堆东西走了去。
她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才在贺礼的下方拿到了一个锦盒。她心下一喜,连忙打开盒子看了看,果真是一只灵芝。
她连忙又合上盒子揣进怀中,扬手朝后面挥了挥,“你们先把东西弄走,不要管我了,我还有事!”
她不能再回山寨了,时间差不多了,她还有跟蝶舞的约定。必须要赶在日落前去到艺宛亭里竞技。
土匪们自然不晓得这面具下的人不是他们的老大,抬着银子和那些绫罗绸缎就兴高采烈的满载而归了。
凌洛瞧他们走了好远,才走到战千煞身边邪恶的笑了笑,“殿下,好好记住这张面具哦,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随即,她张嘴发出一声响亮悦耳的口哨声,藏于丛林的银闪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了过来。
她飞身坐了上去,不屑的瞥了战千煞一眼,冷傲的绝尘而去。
战千煞睨着凌洛那一抹纤尘,斜飞的星眸中浮上了一层寒冰:这该死的女人,竟敢如此羞辱他,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凌洛远走过后,风中忽的又飘来一股淡淡的奇香。片刻后,空气中软骨散的毒性已经解除战千煞挣扎着站了起来,胸口的针依然刺痛无比,他眉峰一沉,运气把银针逼了出来。银针很细小,他从未见过。
冷冷看着银针,他的脸色浮现了少有的狰狞:这该死的女土匪,竟然如此偷袭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此大胆的女贼,还这么熟知他的行动状况,是谁?
“殿下,你……要不要紧?”
小圆子忐忑不安的走了过去,瞧见战千煞那身被蹂躏过的衣服,嘴角微微抽了抽,慌忙上前为他整理衣袍。
一向风流倜傥的小殿下可从未有过如此惨不忍睹的模样,这实在是……太狗血了!
他咬牙暗忖,回眸冷冷扫了一干羞愧的侍卫一眼。“咳咳咳,你们先回南岳。本王要去找那该死的女土匪算账!”
这口恶气不出,实在不是他的行事风格。方才是他大意被暗算,否则定然也不会这么难堪!
但他较为蹊跷的是,他本百毒不侵的身子,为何会被这银针上的毒所害?他要去弄个清楚明白。
“殿下,咱们东西都被打劫了,还是回南岳吧。你看你这衣服……还有你这风寒越来越严重了,也不能拖了。”
小圆子一边说一边给战千煞整理衣服,忧心极了。他们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遇到如此胆大包天的土匪呢,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可是他们现在这么狼狈,去寻仇也必然是没底气的。
战千煞一言不语的等小圆子把衣服整理好,面色寒得跟冰块一样。
他绝对要找到她,一定会找到!这炎煌大陆上没有几个女人能骑一匹狼王,他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揪出她来的。
“本王一个人去参加姬长琴的寿辰,你们都回去。”许久,他才咬牙切齿的道,面色还是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