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的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靠在车座椅上,长睫低垂。
她错了吗?
余梓琴变成现在这样,是她做错了吗?
不…
她没错。
是余梓琴罪有应得,她只是将自己该得的重新要回来。
“宋小姐您不用担心,我有把握可以胜诉。”律师安慰着她。
宋清月笑容僵硬,不大想开口说话。
她根本就不担心会不会胜诉,也从没想过一定要将那笔钱要回来,她只是觉得对她的父亲不公平,想惩治余梓琴罢了。
看到余梓琴不好过,宋清月也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快乐。
关心她、爱护她的人早就离开了,就算现在余梓琴死了,也换不回她的孩子和她的父亲。
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觉得茫茫人世,她活的太孤寂了,寻求一个寄托。找到一个借口,让自己能够坦然活下去罢了…
宋清月独自回到了公寓,坐在窗台边的榻榻米上发呆。
快结束了吧?
就算是折磨她们,也没有让她感觉到一丝的快感,她反而感觉更加空虚,要是结束了,她还拿什么当作活下去的盼头?
未来对她来说就是一盘散沙,她没有任何的兴趣展望未来。
深夜里,卧室内一片?沉,只有窗外的霓虹灯亮着光。
她听到响才从榻榻米上下来接电话,“喂-”
“有空吗?”
宋清月僵了一瞬,下意识的将拿开,看了一眼时间和电话号码,将重新贴在耳边,她说,“这么晚?”
“我在你家楼下,有空就下来一趟。”
她看向落地窗,窗幕上霓虹灯星点斑烁。
良久,她才说“好”。
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宋清月拿着和钥匙就出了门。
从电梯出来时,宋清月心底扑通扑通的直擂鼓。
当她看到在远处路灯下站着的清峻人影时,瞳孔微缩。
缓步走近,越是靠近,宋清月就看得越清楚。他好像…又瘦了点。
“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沈屹琛弯唇浅笑,昏?的路灯懒懒洒在他周身,落在他眉眼之上,将他冷硬的棱角柔化了下来。
宋清月摇了摇头,“还好,我也还没睡,不算打扰。”
“特地来找我,是有事吗?”
她已经有差不多两个多星期没见过沈屹琛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医院里,不欢而散。
从那儿以后,沈屹琛就没有再来过公司,有什么要紧的事也都是付蓉代办。
原本她以为是沈屹琛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来医院,可打探下才知道沈屹琛不来公司上班是因为去了美国。
现在看到他,宋清月觉得很诧异,“你…从美国出差回来了?”
“嗯。”沈屹琛扯动唇角,淡淡一笑,“一起走走?”
她抿起唇角。思忖了半晌,才轻轻点头,不紧不慢的跟在沈屹琛身边,慢悠悠的走。
听到他咳嗽,原本低着头的宋清月抬起头看向他,“你感冒还没好?”
“好了,只是嗓子不舒服。”他淡淡回话。
宋清月低哦了一声,闭了嘴。
不知不觉,两人沉?着已经从公寓小区离开,走到了街道上。
这会儿其实还不算晚,才九点多,街道上还有穿梭不断的人。
她忽然间听见沈屹琛说,“你不用担心我会成为你的阻碍,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会插手管你和宁家的恩怨。”
“你和你妈妈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点。”
宋清月停住了脚,“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怀孕前。”
“…”宋清月沉?着,许久,她似是了然又像是自我嘲讽的轻笑了一声,“我就知道没有什么事能够瞒得过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是我现在不想回答。”他眉间的锋锐削减,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倦色,“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自私,不可能为了你而放弃一个可以为沈氏牟取暴利的项目,所以我不可能任由宁家落败出事,这一点,我不辩解。”
“孩子的事,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一开始,我不知道你当初小产跟她们有关,可能从过去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学会尊重你,以你为重。”
他没时间学了,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机能正在慢慢衰减,威尔斯说他最长只有一年,现在十月份了,他最多也就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所以他还是没能忍住,一下飞机,就到了这里来找她,不过是想多看看她,多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