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着急,我陪你回去找找。”靳旌聿知道那条项链对宋清月来说具备什么重要的意义。看她着急起来,他也没了要接着吃东西的欲望。
“说不定是掉在车上了,回去找找?”
宋清月心神不定,勉强的扯了扯唇,“嗯。”
“致远,跟妈妈回去。”
她朝着沈致远伸出了手,沈致远听话的将自己的手搁到了宋清月手里,小小的肉手紧了紧她的手,说,“妈妈,别担心。”
宋清月急于要找到那条项链,对于沈致远的话也只是僵硬的扯了扯唇角。一行人匆匆忙忙的从餐厅离开。
一上车,宋清月就将车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到自己的项链。
“奇怪了,车上也没有,掉哪儿了?”
“会不会是落在公司办公室了?”
宋清月眨了眨清眸,站在原地仔细回想。
她记得出门前项链还在,在公司的时候…
微微眯起了眸回忆先前的细节,脑内灵光一闪,她说,“我想起来了,今天我跟邵明去了兰亭苑第一期工程的建筑场所,去的时候我的项链还在的,回来就没了。”
“肯定是掉在那边了!”
靳旌聿微微皱起剑眉,“好,那我陪你过去找。”
“嗯!”
他们开车过去,建筑工地现在已经安静下来了,只有留守的工人在门口守着,其余的人都已经去休息了。
看到他们过来。守门的人问,“宋总,这么晚您怎么过来了?”
“我掉了条项链,现在过来找找。”
宋清月心不在焉的回了话,连安全帽都没戴就往里走,边走边说,“阿聿,你帮我照顾致远,别带着他到这里面来,不安全。”
“清…”他话都没说完,人就跑没影了。
看了眼已经在车上睡着的小鬼头,靳旌聿无奈叹气,只能在原地守着沈致远,以免他一个人在这车上不安全。
“你跟进去看看,她一个女人家家的,不安全。”靳旌聿朝着守门的人吩咐道。
眼看着工人跟进去,靳旌聿才松了口气。
这女人真是要项链不要命了,一个人都敢这么火急火燎的闯进去。现在这兰亭苑一期才只起了个框架,别说里面黑不溜秋的不安全,就说这里面还有很多留在原地的施工材料,这黑灯瞎火的,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
靳旌聿倚靠在车旁等着,车后座,沈致远缩成了一小团甜甜睡着,他看了车内的小机灵鬼一眼,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帮他盖上。
看着小孩子毫无防备的睡颜,靳旌聿低沉出声,“要不是你身上流着你妈的一半血,我早就…”他说着顿了顿,目光复杂的在沈致远脸上扫量了一遍,旋即唇角微微上扬,“你还真是跟你爸一样讨人厌。”
沈致远这孩子,一岁多的时候就会叫人了,开口叫的第一句不是妈妈,也不是叔叔,而是爸爸。
当时,他们都被惊到了,这孩子,从没见过他爸爸,怎么会一开口就叫爸爸?
越长大,那张脸就越来越像沈屹琛。长得就跟沈屹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正因为这样,宋清月对沈致远几乎是到了溺爱的地步,只要沈致远开口,宋清月基本上不会拒绝。
最可恨的是,沈致远这小鬼头摆明了就是来跟他作对,每一次他精心布置的浪漫求婚,都无一例外的被沈致远破坏掉。
偏偏他还振振有词,“你不是我爸爸,如果靳叔叔跟我妈妈结婚的话,我爸爸会难过的!”
靳旌聿当时还笑着问,“谁说你爸爸会难过?你爸他肯定会赞同我求婚,他啊,肯定希望能有个男人来照顾你妈妈。”
“你撒谎!”他说完这番话后,沈致远格外激动的反驳他,“我爸爸他说他很爱妈妈,才不希望有其他人陪伴妈妈!爸爸说,致远也是男子汉。要快快长大,致远也可以保护妈妈!”
他本是想笑话沈致远童言无忌,可沈致远小小的脸蛋上刻满了认真,婴儿肥的脸严肃下来,似乎不是在撒谎而是煞有其事。
怎么回事?这孩子是自己早熟接受不了其他男人出现在他妈妈身边,还是沈屹琛…
靳旌聿被自己的想法恶寒到,不仅打了个冷颤。
开什么玩笑?沈屹琛都死了四年,沈致远怎么可能见过?
他也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的过了头,沈致远这孩子心思缜密,比平常的孩子还要更加细腻一些,加上宋清月常常会告诉他,沈屹琛很爱他们,而且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在这种观念的灌输下,潜移默化之下,在沈致远心底,沈屹琛的形象几乎是神化了,没有任何人能比得过。
别说沈致远不接受他,就连宋清月都不太愿意接受他的感情,这几年,他明里暗里的求婚示爱,通通被拒绝。
宋清月她根本不给自己转圜的机会,无情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