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了手,在黑暗中抱着她行走自如,然后倾身放她在沙发上。
遇冬抱着封硝的脖子,哭得忘了放手。不是那种嚎啕大哭,是细碎的低泣,由心底深处缓缓升到喉间的诉说。
他竟然也忘了松手,就那么保持着半弯的姿势,在黑暗中与她对峙。
空气流动得缓慢而诡异,气息交织得旖旎。
该死!他居然有想亲她的冲动!怎么可以!封硝骤然推开遇冬,恢复一惯的冷漠。但这一次,他没摔门而去,甚至没走远,只是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生闷气。
封硝拿出一支烟点燃,想到什么,又杵灭,然后把灯打开,走进左边的卧室。再出来时,他手里拿了支药膏,冷着脸扔在遇冬面前,什么话也不说。
遇冬瞄了一眼,看到药膏才轻微嘶一声,嘴角抽抽。丫的,真疼。手臂上的皮肤被烫出个圈来,红红的,皮破了,边缘还烙黑了。心里又恨又气,转过头不看他也不看药膏。
封先生那么不友好,“还等着我给你搽?别做梦了。”
嘿!丫的真不可爱!遇冬磨牙,把脸上的眼泪抹干,“尊贵的封先生,我就是做梦阿狗阿猫来给我搽药膏,也不会指望你的,放心。别自作多情,孔雀开屏。”
封先生懒得理她,继续抽闷烟。暖黄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像是晕染了一层金色的彩。
侧颜如剪,遇冬看美男看呆了一瞬,赶紧移开视线。
却是在她视线旁移时,他的余光又投射过来。他看着她,惊异地发现自己居然还记得这张脸。
她的五官拆开看,并不算出彩。甚至她的椎子脸,还是他特别反感的类型。
可就是这几样组合在一起,令人瞧着顺眼。尤其她不闹不撒疯的时候,看起来安静而深沉。她在想什么?
封硝的脑子里闪现着她为钱喝了黄金钟的酒,为钱穿梭在那种场合让人卡了油吃了豆腐……这些片段掠过他的记忆,让他心里烦闷不已,声音也充满烦闷,“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
遇冬微微一震,眉头拧了一下,“封先生,在你的眼里,我是去那种地方玩的?”忽然又不屑地笑了,“再说,我去什么地方,不劳你费心。以后,也麻烦你不要再来骚扰我。”
封先生漫不经心点燃一支烟,轻咬在嘴边,淡淡吐出一口烟圈,“从此以后,你归我了。”
“噗……”遇冬竟然在这个时候笑场。的确是个很好笑的笑话嘛。她歪着头问,“为什么?你爱上我了?”看到他表情淡漠,又赶紧自恋地加上几句,“也是,像我这样的大美女,不是上哪儿都能找得着的。话说封先生在追我咩?”
拿出点追姑娘的职业道德好吗?哪有动不动就扒人家衣服用耳朵听心跳……丫的,一想起这出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听到他幽沉的音质回答得字正腔圆,“这是你欠我的!”
又是这句!这一次,遇冬没发毛,也没斗嘴,只是像只猫一般,微眯着眼收了爪子,“我到底欠你什么了?你能明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