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会回事啊?”
宣翎披散着头发颓然坐在地上发着呆,远山黛的温柔低语仿佛还在她耳边回响,一想到从此可能再也见不到远山黛,宣翎便觉得万念俱灰,生无可恋。
玉竹忧心的问道:“小姐,您跟我说说话啊!您不是刚刚救了晟王的命吗?他为什么这样对你?就是因为你私自出府的事情吗?他既然与你不是夫妻,又怎么能这么对待你!他真的打算关你一辈子吗?我去找他说理!”
玉竹气得就要冲出屋子,宣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别去!正因为我和他不是夫妻,他才这样对我。”宣翎喃喃地说。
“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玉竹不解的问。
“只怪我只有一颗心,无法再容下第二个人。”宣翎走到窗前,推开窗字透了口气。
现在已经是初秋时节,虽是秋高气爽,万物却都已微显出萧索之象。
“逸尘。”宣翎静静靠在窗前,低语凝噎。
沈氏那日得了皇后的授意,便开始暗中监视宣翎。
蓝华将宣翎送出城的时候,她本来派人去跟踪,却被蓝华警觉的发现了,将跟踪的人甩开了。
所以她耐心的等着宣翎回府,加紧了对宣翎的监视,终于抓住了宣翎私自出府。
沈氏得知齐舜将宣翎软禁在北院之后,心里非常高兴,她立刻将宣翎女扮男装私自出府的事情禀报了皇后。
然后她本想耀武扬威的亲自去北院数落宣翎几句,一到北院门口,才知道齐舜下了严令,除了齐舜,谁也不能进出北院。
沈氏气得在北院门口干瞪眼,她没有办法正想回去,忽然听见“皇后娘娘驾到”的通传,立时喜上眉梢,小跑着去接驾。
皇后面沉似水的来到北院门口,却被守门的士兵拦住了。
“启禀皇后娘娘,晟王殿下有令,这里只许晟王殿下一人出入。”
“大胆,竟连皇后娘娘都敢拦?你长了几个脑袋?”沈氏在一旁高声怒斥道。
守门的士兵不同于晟王府的家丁,颇有气节,他面不改色的答道:“这是晟王殿下下的命令,小的不敢违抗!”
皇后眯起眼睛看着他,悠悠说道:“哦?这么说,本宫今天真的就被你这蝼蚁给拦住了不成?”
“请皇后娘娘留步!”士兵依然坚持着。
“哼,没想到本宫想见一见这区区的侧妃都这样难!宣侧妃,你好大的面子啊!”皇后冲着院子里高声说道。
宣翎听到了士兵和皇后的争执,心里着实为那一根筋的士兵捏了把汗。
她知道皇后来者不善,一定是想趁此机会将自己除掉,她本想出去与皇后正面交锋,必要的时候她甚至打算告诉皇后齐舜早就把自己休了。
既然齐舜这样无情的对待自己,自己又何必对他有所顾忌?
宣翎打定主意,刚走到院子中,忽然听见了齐舜的声音,她不由停住了脚步。
齐舜即便是被蓝华扶着,身子还有些摇晃,从他的房间到北院这一路,已经走得他满头大汗。
“拜见母后!”齐舜虚弱的说道。
皇后连忙走到他近前,扶住他,一脸慈爱,满眼心疼的说道:“舜儿,你怎么不在床上好好休养,怎么到这里来了?”
齐舜心中冷哼:好一副假仁假义的面孔!
“是儿臣不知什么事惊动了母后,竟让母后到这里来了?所以才过来迎驾母后。”齐舜沉稳答道。
皇后脸上马上浮现出淡淡的哀愁,“唉!本宫本是来看你的,刚进门就听说你的宣侧妃不耐王府寂寞,私自翻墙出去与人私会,这特意才赶来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此事是真的,那就事关我皇室清誉,本宫定不能饶了这个宣氏。如果此事是假的,那本宫也不想冤枉了我这位能干的儿媳。”
齐舜瞄了一眼站在皇后身边的沈氏,嘴角轻勾,“宣氏女扮男装出府是真!”
皇后听罢,遗憾的摇摇头:“既是真的,那就赐宣氏鸩酒一壶吧。”皇后话音刚落,她身边的侍女便端着酒壶要进院子。
齐舜不紧不慢的说道:“看来母后是有备而来啊。”
皇后冲齐舜温婉一笑,“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齐舜俊眉微扬,“只可惜,母后今天这酒恐怕是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