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不可思议看向方泽，凌寒喜欢方洛，这个信息量有一点大。

尤其是这条劲爆消息还是从当事人丈夫的嘴里说出来，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方泽苦笑着继续说:“那晚我们都喝断了片，第二天醒过来之后完全不记得头一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哥也醉了，倒在客厅沙发后头的地板上。我和凌寒则在她的卧室大床上醒来。那不过是一场意外。我们都没有放在心上，也说好了彼此守口如瓶，依然做普通朋友。可是，就在一个月之后，凌寒怀孕了。更要命的是，怀孕的事情很快被凌家的长辈知道了。”

宋歌瞠目结舌，试着推测接下来的剧情：“所以……后来凌寒父母找上了门，让你对凌寒负责，于是你们就结婚了对不对？可当时凌寒肚子里的孩子哪里去了呢？难道……流产了？”

方泽摇了摇头，“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后来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凌寒骗她爸妈说孩子是我哥的，凌家便来我家兴师问罪。要求我父母给一个说法。我家一直家教甚严，发生这种事情让父亲觉得颜面尽失，他发了很大的脾气，把我哥叫回来一阵好打，要不是母亲拦着，只怕都去了半条命。虽然凌家地位不低，可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方家长子还是差了些火候，但凌寒的肚子都闹大了，他们也没辙，只能妥协，让凌寒嫁给我哥。因为顾及凌寒的名誉问题，我哥当时并没有否认那是他的孩子。所以当时的状况是，我和凌寒彼此心里明白孩子是谁的，我哥却蒙在鼓里，一心想要找到弄大凌寒肚子的王八蛋。”

当时的方洛做梦都想不到。那个王八蛋就是他的亲弟弟。

宋歌问：“那后来为什么凌寒会嫁给你呢？”

方泽疲惫的揉了揉额角，走到窗边，静静看向窗外。

舞蹈室的窗户外面是一棵巨大的梧桐树。茂密的枝叶挡住了远处的高楼。

“凌寒一直不愿意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我哥四处查找查找无果，也拿她没办法。不过自此之后，我哥就很少喝酒了，即使聚会也只喝让他清醒的柠檬水。凌寒想把孩子生下来，准确的说，她想借此嫁给我哥。按照她的说辞，反正无论是我哥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都是方家的骨血，对方家而言并无差别。后来，我终于向我哥坦白了一切。不过那个时候双方家长已经对外公布了婚讯并开始操办婚礼了。我的意思是，我哥和凌寒的婚礼。”

这一切太混乱了，宋歌完全摸不清头绪。

按照方泽的说辞，方洛那一夜也酩酊大醉，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敢确认。凌寒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宋歌记得自己问过方洛为什么很少喝酒，那时他特深沉的说：“喝酒误事，我必须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以免造成无法控制的后果。”

原来，他是因为凌寒而尽量不沾酒精。

方泽继续说：“我哥知道真相后找来凌寒对质，她终于承认了一切。我们当时的情绪都很激动。推搡之中，凌寒不小心跌下了楼梯，孩子没了。凌家盛怒，来我家兴师问罪。我主动站出来说明了一切，对凌寒表明了真心，同时表示我愿意娶她为妻。于是，筹备好的婚礼临时换了新郎。好在外界只知道方家与凌家联姻，并不晓得是哪个儿子娶凌家的女儿。”

方泽爱的是凌寒，凌寒爱的是方洛。那么方洛呢？他爱过凌寒吗？

宋歌咬着唇，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她想起之前在商场服装店发生的事情，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凌寒明知谭晓华会去那家店，故意拿了谭晓华看中的裙子给她穿，并且执意让她换上高跟鞋，只为了让谭晓华更加厌恶她呢？

凌寒想借怀孕的事情嫁给方洛，不想却作茧自缚，让她不得不嫁给方泽。

当时的她其实大可以悔婚。可这样的话，方家和凌家就会脸面尽失，被外界所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