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痛得乱叫,“喵喵”声凄厉刺耳。血光模糊了它惊怖求助的目光,最后只能绝望又无助地闭上眼,留下一口残气芶延殂喘。
皇后赶紧甩头,挥散脑子里的记忆。跳下床,赶紧让云燕为她梳发穿衣,她要出去看看,以免出什么事。
残月这一觉睡的很安稳,没有再做梦,也没有再说梦话。
由于心里揣着心事,早早便醒了。天刚蒙蒙亮,他已不在身边,夏荷守在床边昏昏欲睡。
她没有唤醒夏荷,而是摸出手腕袖口的银针,刺入夏荷的昏穴。夏荷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残月在公盆景上随手摘了一片叶子,放在唇上轻轻吹响。不一会,灵伊便已从窗子跃了进来。
灵伊看了一眼残月苍白如纸的脸色,闷哼一声,“自作自受。”
残月懒得与她计较,只淡笑道,“事实证明,我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什么收获?”灵伊挑眉。
“其一,她是自掘坟墓。其二……”残月目光闪了闪,没有说下去。若不是这次受伤,她也不能发现云离落的心对她也有柔软的一面。
虽然说不清楚个中缘由,但至少她找到了掌控云离落的感觉——柔弱。
果然附和在嫣红楼时,老鸨教导俘获男人的技巧。欲擒故纵的手段再高明也永远敌不过女人的眼泪。
她一向都不屑用这样的手段施用在他身上,他是她心底最最重要的那个人,她不想俘获他的心,是她靠手段得来。
“你还是不够精明。”灵伊的口气透着叹息。
“只是不屑而已。”
或许,她应该换个角度……只要达到目的,哪怕不择手段。
“这顿打,你可以不必挨。”在暗处,灵伊看到整个事件发生的全部,她亦看到云离落脸上的不忍和愤怒。即便他再伤心小墨的死,可他的愤怒完全是在怨怪残月的倔强。
亦如从前那样,他都只是在急怒之下,才会惩罚残月。往往她越倔强,他罚的越狠,而最后抱着残月去疗伤的人永远都是他。守在残月床边,望着昏睡的残月,他温柔的目光写满悔恨。
“痛了才更清醒。”残月勾起唇角,忍着背部的疼痛走到灵伊身前,衬袖口里的东西放在灵伊手里。
“是什么?”灵伊没有打开掌心。
“你不是恨她么?你的机会来了。”
“你让我帮你办事?”灵伊傲慢的口气,显然不愿。
“也是帮你自己啊。”残月莞一笑,眸光闪耀,清透无比,“我现在身上有伤,不便出去。若错过时机,就不真实了。”
“怎么做?”灵伊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翻涌的恨意。
“那是小墨的指甲。”残月走向一侧的烛台,挑了挑灯芯,火苗旺了些,“你知道该怎么做。”
灵伊转身去了,空气里没有残留她的任何气息,恍若方才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残月拔掉夏荷身上的银针,重新趴在榻上,再也没有困意了。
在树林里,当她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墨,泪眼模糊看到云离落与皇后出现在树林时,她就知道自己走进了皇后设下的圈套。还不待云离落大步奔来打她那一巴掌,她就悄悄掰掉小墨的一个指甲下来,紧紧攥在手中。
小墨果然有灵性的很,即便它满身刀伤疼痛的身子已麻木,十指连心的疼痛依旧尖锐不已。它居然一动都没动,甚至都没呻吟一下。
或许,它知道将不久于人世,也希望有人帮它报仇雪恨。
即便睡不着,残月还是闭上眼。小墨……等着,月儿会为你报仇。
皇后匆匆走出栖凤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金铃。问了几个宫人,都说没看到金铃。匆匆去几个僻静的地方找,依旧没有金铃的影子。
在途经太医院时,隐隐听到里面有女子说话的声音。
天色还未放亮,凌晨时分也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太医院里怎么会有女子?
皇后让跟在身后的人,退得远远的,自己独自悄悄走进太医院……
一推门进去,皇后没想到,居然看到金铃与董太医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
金铃和董太医吓得赶紧穿衣服,跪地磕头求饶。这样肮脏的事发生在自己宫里,皇后岂能容忍。心下更担心,这样的丑事传出去,铁定连累自己。不管金铃和董太医如何求饶,皇后还是硬要将他们拖去见皇上,让皇上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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