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望着这块玉佩,祥云纹路间有两条鱼跃出,首尾几欲相接。
阴阳鱼,呈太极。
独阴不生,孤阳不长。
这块玉色泽温润,柔光暗涌。
我不曾见过它。
又似我曾识过它的。
莫名感受到胸腔中那一下一下地钝跳,玉中两尾云间起涌,霎时似有一股子柔和暗庸的清雾将我包裹,昏暗的禅房内檀香袅袅,周身却尽是敷身的清凉。
接过吗?
这块玉佩,是权力的手柄。
是朝野的谋略纵横。
是胜者崇天之峻。
是败落身首异处。
是云起时。
我阖上了眸子,脑子里乱得很,顿了顿,我终是将长久的疑问问出了口:“为什么?”
我听见自己小心翼翼然极愤恨地语气:“为什么,是我?”
云起时上前一步,拉过我的手,不紧不慢地,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指,将阴阳鱼佩不由分说放上我的掌心。
他靠我靠得极近,我甚至可以看到他胸前那只白鹤悠然自若地睥睨松下,墨色的瞳仁是绣得极细致的。
他清浅的呼吸轻轻打落着我鬓边碎发,随后,他抬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
依旧是那双双凤眼,他此刻垂下羽睫,眸中没有任何光彩,却也没有方才那片薄凉,如同深渊,我竟是看不透他任何思绪。
我感受到自己热了眼眶,紧咬着下唇,眼前愈渐模糊,我不愿在他面前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