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说什么也不能留下遗憾,一定把人给救下来
苏海棠气喘吁吁地跑到后山坡,果然看见昏倒在地的陌生青年。
苏海棠来不及感慨,快跑两步奔过去,拨开他的裤腿,露出红肿的脚踝,上头两颗牙印还在渗出鲜红的血丝
看来是才刚被咬,救起来更保险了
苏海棠有些欣慰,凝神朝指尖分泌出灵液,小心地往那伤口处抹去。
正文 第6章 强买强卖
蛇毒毒性挺烈的,即使苏海棠逼出全部灵泉水涂抹到伤口上,净化毒素的速度依旧不如预期中快。
不过还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慢解毒,伤口处乌黑的颜色淡化了一些些,也没有继续肿胀,毒性明显已经控制住,解毒只是时间问题。
苏海棠彻底松口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伸手在脸颊边胡乱扇动两下,又伸手试探青年的脉搏。
嗯,虽然有点急促,但跳动有力并不虚弱,是好转的兆头。
苏海棠收回手,怔怔坐着发了会儿呆,突然低声咕哝着骂了一句,头慢慢垂下,埋在膝盖上,双臂紧紧环住屈起的双腿,整个人团得像是藏身子宫中的胎儿。
“难道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了如果没有空间救命,我就真的死了”
苏海棠默默在心底呐喊嘶吼,发泄着即将井喷的情绪
被背叛、谋杀、死亡又重生,哪一样都不是苏海棠这个平凡的普通人曾经预想过的戏码,却在短短时间内被迫经历,仿佛眼睛一闭一睁的,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可眼前的倒霉鬼青年明晃晃地提醒她,这不是梦。
“你别怕,我没死。”
虚弱的男声响起,断断续续细若游丝,仿佛带着森森鬼气。
苏海棠正哭得伤心,受惊似的猛地抬头,透过朦胧的泪眼望见一张青红斑驳的鬼脸,吓得一声尖叫噎在喉咙里,双手撑地飞快挪后两步。
石子硌痛手心,阳光的热度照到身上,提醒她的失态。
无心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苏海棠不好意思地笑笑,抬起手背擦擦泪眼,衣兜里揣着的长命锁响起细碎的声响。
“你没事了吧吓死我了。”
苏海棠顺着他的话音儿下台阶,掏出长命锁递过去。
“我高烧三天,得了我奶送我的长命锁镇邪压惊才醒过来。你拿着吧,把好运气分给你,以后平平安安的别受伤。”
程远征蹙起浓眉,看她手里玩具似的小锁片一眼,没有伸手去接。
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孤男寡女的传出点风言风语出去,不合适。
他已经吃过造谣人的亏,吃一堑长一智,不能再自找麻烦。
程远征动了动有些麻涨的脚踝,发觉有些微肿,两颗牙印泛着浅红,不像是被毒蛇咬出的伤口。
他记得咬他的是条白带子,昏过去之前还将它挑飞远远丢出去的,难道他认错了
那他怎么会昏迷总不会是中暑了吧
“你救了我”程远征询问。
不论如何,他昏迷是真的,被蛇咬也是真的。
“算是吧。”苏海棠没有否认,又把长命锁朝他面前递了递。
“这个送你,真的能保佑你平安的。你要是觉得不好白收我的东西,随便给点钱,就当买下来的。”
苏海棠卖力推销,目光有意无意扫过他白衬衫胸口鼓鼓囊囊的口袋:“这是我家传几代的好东西,古董,很值钱的。”
程远征眼神冷下来,倒是打消了心里的戒备。
他解开衬衣兜上的纽扣,留下军官证,把整齐的一沓子钱全掏出来放到地上,连钢镚也没留。
就当刚才昏迷时被洗劫了吧。
“封口费”他沉声低喝,目光凛然
苏海棠心尖儿颤了颤,拿过那沓子纸币抽出三张十块的,其余的连同长命锁一起放回地上,转身就跑。
“我不是打劫的,真是我救了你,不过已经两清了。”
正文 第7章 买房
苏海棠揣着卖掉长命锁换来的三十块钱,扭头找到村长家。
“村长伯,我想买房子,这是定金。”
苏海棠把钱拍在炕沿上,吓了苏德全两口子一跳。
苏德全家麦子种得少,早早收拾完,两口子清清闲闲在家包饺子。
“怎么好么秧的想起买房子了又跟谁拉的饥荒”
苏德全边擀饺子皮,眼皮子往苏海棠这边撩了一下,对苏建民一家印象并不好。
哪个村里没几个刺头无赖刘兰翠更是其中之最
“村长伯,这钱是我跟奶的,也是我跟奶要买房子,跟我爹他们没关系。我要带奶出来单过。”
苏海棠掀起袖口,露出那满布的淤青。
“村长伯,你可怜可怜我吧,我是真在那个家住不下去了,我妈会打死我的。”
赵金叶倒抽口气,手里调羹一抖,盛起的饺子馅洒落面板上。
“这是你妈打的怎么下这么狠的手你这孩子怎么也不知道躲躲,就傻站着叫她打啊”
苏德全也放下小擀面杖,严肃地看着苏海棠没跟柴禾粗的手腕。
村官不好当,鸡毛蒜皮的事全得管。爹妈打孩子照说外人不好插手,可情况严重的例外;再说苏海棠也不小了,想分出去单过也说得过去。
“我烧了三天,下不来炕。”苏海棠放下袖子,苦涩地扯扯嘴角,给出最体面的理由。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上辈子的懦弱愚孝,也不是天生的。
“嗐,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她怎么忍心”
赵金叶心塞地放下调羹,下地泡茶,招呼苏海棠坐炕上说话。
“你怎么在这”程远征缓过那股麻劲儿,试探着走了两步,觉得没有中蛇毒的反应,这才放心地大步赶回来休息。
没想到一进屋,就看见才分开不久的人,炕上还摆着眼熟的三十块钱
阴魂不散
两面三刀
当面收下他的封口费,扭头就来他舅家告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