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迦是疯了吗！

她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握茶杯的手，颤抖的，茶水洒出，淡黄色的水渍，将她纯白如玉的肌肤染黄变色。

她直接甩开茶杯，心脏隐隐作痛。

“砰”一声，回忆拉到了从前。

苍迦和钟离月对坐，桌上是一个茶壶，两杯茶。

“钟离月，你是我魔修的首领，魔神主，是上天命定的。你不仅需要日日修炼，成为最强者，还要懂得隐藏自己，面不露声色。现在你将桌上的茶端起来吧。”

不过年幼的钟离月紧张地看着面前的茶，颤着手，手还未碰到茶杯，就听见，“错了。”

钟离月下意识看着苍迦，线条利落干净，面容深邃，那双眼睛深不见底，让人不寒而栗。

“哪里错了？”

“你紧张了，你在害怕？”

“我……”

“你是魔神主，你要记住，你是魔修最后的希望，你不可以怕，就算怕，也不要让我看出来！”声音冷冽严肃。

“端起来。”

钟离月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和表情，滚烫的茶水，她双手的手指夹住，哆哆嗦嗦，却不敢撒手，“又错了。”

钟离月不敢说话，将手悬在半空，苍迦卸下灵力，也是徒手，将面前的茶杯握在手心，“要像这样，你举起来是要献给谁？”

“献给你，”女孩小声道。

“我不需要，在外面，你才是那个希望，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学不会？你族人都死了，你要保护好和他们一样的魔修啊，能不能做到！”

钟离月学着苍迦的样子，将茶杯握在手心，转向自己，娇嫩的肌肤瞬间红肿起泡，但她坚毅地看着苍迦，“我可以。”

苍迦见状，拂袖而去，没在注意她烫红的手心。

从那以后，天真纯粹的女孩不会在随心所欲地表露出自己的任何情绪，所有的情绪都是为了任务服务。

——

此刻坐在侧塌的钟离月，出神地盯着地上的一地残渣，茶楼，窥视，苍迦是在警告她，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微生曦突然闯进，看着出神的钟离月和地上的碎瓷，冲到她身边，“你没事吧，不是这么大也会烫到吧，”但还是下意识抓起她的手查看，“没事啊，把我吓一跳。”

“我手滑了，”钟离月淡淡道，“没烫到，若是烫到了，忍忍就好了。”

微生曦坐在她边上，“你是傻子吗，烫到了当然要上药啊。”

记忆中，为什么这么傻和现在的你是傻子吗，声音重合在了一起，原来烫到了是可以上药的啊，困在年幼的自己好像一瞬间碎裂。

钟离月第一次没克制住，没由来地掉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