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宋珈安见沈叙露出一副任打任骂的摸样来,只觉得是沈叙承认了,气从中来,直接上前掐起沈叙的衣领,想说些什么,可开口便哽咽起来。
沈叙见状慌了神,却不敢如之前那般将宋珈安拢入怀里哄着。
“皎皎,孤身边真的没有别人,那东宫你也是去过的,连个婢女都没有,皎皎,孤是真心的。”
宋珈安自然看得出这几月来沈叙对自己的心意,只是方才沈叙谈到吃醉那人的时,实在是太过温柔,满眼尽是柔情,春水化作兵刃,将宋珈安的这段时间的安稳猛得刺穿,使她全身不住的颤抖,恐这一世的安稳都是镜花水月,怕这段时间的情爱一触即破。
上一世,沈治在她耳边说尽了情话,最后只是为了给林苏荷铺路,今日呢?
沈治身后有林苏荷,那沈叙呢?
他的身后,会不会也另有其人,轻而易举便能将她的希冀打破,使她重回阴曹地府,与上一时那个同样被蒙骗的宋珈安团聚,一起接受至亲的谩骂。
宋珈安实在没了力气,她是真累了,今天本就在皇宫中奔波一日,如今困意袭来,恨不得现在就回到房中,将所有的糟心事抛到脑后。
她也明白,凭着这句醉话就与沈叙置气实在是不应该。
她正欲不理沈叙径直往房中走去,可想到今天是沈叙及冠之日,又于心不忍,犹豫再三转过头去,叹口气道:“太子殿下,臣女现在乏了,我们明日再谈如何?若是明天得空,臣女去东宫寻你如何?”
话毕,连宋珈安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窝囊。可她想在沈叙清醒后,完完整整的告诉自己,到底是如何如何。
换句话说,就算沈叙爱的另有其人,她也不能与沈叙决裂,如今的大景,沈叙即位怕是板上钉钉的事,她万万不能因小失大,再使得宋家陷入危险之中。
沈叙一把拽住宋珈安的手,胸膛起伏着,饶是巧舌如簧的他,现在也吐不出半个字来,只能抓住宋珈安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心口。
少年郎的心跳有力极了,带着宋珈安的心,同频共振起来,抛在上空,久久不落。
“皎皎,信我好么?”
宋珈安苦笑一声,“太子殿下,臣女是真的累了,明日再说如何?”
沈叙心乱极了,他看不透宋珈安心中所想,只觉得眼前的宋珈安陌生极了,似乎又回到从前二人相互试探的时候,对任何对她无利的事都不上心,淡漠的吓人,沈叙现在想冲上前去,拽起宋珈安的手,狠狠打自己几下也是好的。
可是他不敢,因为宋珈安会生气。
沈叙拽住宋珈安的手腕,欲言又止道:“皎皎,明日我来寻你,我什么都告诉你,我是有事瞒着你。”
闻言宋珈安睁大眸子,眸子发烫,眼尾红了大片。
沈叙见状忙补充道:“但是皎皎,我心仪的,从头到尾,便只有你一人,我沈叙这二十年里,只爱你一人。”
宋珈安本想说些什么,直接被沈叙这话堵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待你想好了,再来跟我说,但是沈叙,我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欺骗,你不要骗我,好吗?”
话毕,宋珈安并没有等沈叙的回答,抬腿往内院走去,沈叙定在原地,天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花,沾染了沈叙全身,沈叙出来的急,寒风一过,连带着他都清明不少,醉意早就在方才的对峙中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