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白跑一趟后,这些捕卫们对方达也什么好感,语气漠然:“做什么?有人举报你擅自拿带有时疫的衣物给流民使用,方大夫,请你好生配合和我们走一趟。”
“举报,谁举报!?”方达才堪堪能下床走路,一听这话脸色都白了,“是宋琳琅那个女人吗?污蔑,这全都是他的污蔑!”
“污蔑不污蔑,都还请你与我们走一趟,若真的清白,县令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这捕卫都还算客气了,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怒火。
时疫这种事可不是小事。
还好宋琳琅发现的及时,要不然真的在流民营里头传了个遍,后又不知通过什么渠道传到外头,那他们整个清水镇岂不是都要遭受池鱼之殃。
“不去,我不去。”方达破罐子破摔道,“我没做的事凭什么我要去。”
他现在已经慌乱到口不择言的地步。
都已经想好了,只要自己抵死不认,等这些捕卫们走了后,他在找一个没人的时机,连夜收拾好包袱逃走。
只要耐得住寂寞隐姓埋名一段时间,众人应该会忘记这件事,谁让这病到底也没有真正发作起来。
再者,宋琳琅那个
女人报官估计也是探出了流民的脉案知晓了这件事,现如今那流民应该还没有醒,她没有人证的话,这些捕卫们也不敢直接对杠上他。
“凭什么,就凭人家人证物证具在。”领头的脾气还算好,后面几个跟着的捕卫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见方达一直在原地墨迹撒泼,跳出来冷嘲热讽道,“做没做过方大夫应该心里有数,既然问心无愧,那就和上次宋大夫一样与我们光明磊落的走一趟,你一个男人还没有一个女人坦荡,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你……”这话说的有些难听,方达的脸乍然间涨的红了一片。
可能是外头动静太大,本在自己房间躲着的学徒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悄悄地走了出来。
“师傅……”他抖索着瞥了一眼来搜查的捕卫后,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方达。
“你怎么出来了?”方达眉头一皱,他并不知道学徒将他的事早已出卖给了顾微之。
许是害怕对方在这儿多嘴反倒暴露些什么不该说的,方达挥挥手催促他离开,“这儿有你什么事,别过来添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学徒却是颤颤巍巍小声道:“师
傅,该认的咱们还是认了吧,心虚坦白从宽得到的惩戒还能少一些,毕竟现在也没闹出什么实际性的差错。”
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才对。
万一一直抵死不认,却查出来后只怕才是罪加一等。
“你胡说什么!”方达的声音陡然提高。
他面色慌张,“认什么?难道你也被宋琳琅那个女人给迷惑或者收买了吗?好你个小子,枉我平日里对你那么好,活生生给自己养了个白眼狼出来。”
他故意咬重“收买”二字。
企图在学徒哪怕最后抵不住说出真相时,也要反咬一口说是宋琳琅诬陷。
“东西是我听了您的吩咐送的,到时候人都会在,师傅你又何苦在这个节骨眼儿还要逞强不认呢?”学徒也是有口难言。
他还算尚存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