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颜上的粉末总算被茹佩擦拭干净,窦皇后怒视胆大包天的两人:
“还做准备?老九,你这是要造反吗?”
“母后言重了。”
司不遇冷眸轻睨,气场全开,和昔日冷淡自持不同,绝世容颜上流露出的霸气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儿臣身为皇族之子,对父皇忠心耿耿,何来造反一说?只不过是稍作了些准备而已,比如……您最在乎的太孙正在昀王府……用茶。”
“你敢挟持楠庭?”
威严尊荣从未被如此挑衅过,窦皇后快要气炸了。
尽量忽略脸上到处犹如虫豸啃咬的痒痛,她扶着茹佩,汹汹逼近两相依偎的男女:
“司不遇!你敢动楠庭一根毫毛,本宫都会让你们两人死无葬身之地!再说,你的昀王府可靠吗,从上到下有多少别人的人,楠庭贵为太孙,说不定此刻……”
沈兮暗暗咂舌。
讲真,魂穿异世这么久,还是第一回看到雍容贞静的窦皇后跳脚呢!
还是那句话,打蛇打七寸啊!
老九这个七寸捏得好!
司不遇不置可否,墨眉轻挑:
“所以,母后要跟儿臣赌一把么?”
“老九你说的什么话?”
沈兮笑
眯眯开口,“母后多么高贵大方的一人啊,怎么会和我们小辈赌命呢?我们两条命就算不值钱,太孙和她自个儿两条命难道不值钱吗?哎呀,母后,我方才是想弄点痒痒粉来着,结果不小心拿错,您还记得我们府中那个馨夫人是怎么死的吧?”
茹佩大惊失色,叱道:
“钱馨儿烂脸暴毙!昀王妃,你还不拿解药给娘娘?”
“只要母后不故意为难,解药臣媳自当双手奉上。”
司不遇都来了,沈兮心中越发有底,眉眼弯弯,笑得跟此刻隐匿踪迹的小月牙似的,“母后您看,老九为了我闯宫都行,有这样的男人,我怎么可能还三心二意?更别提对象是太孙。在我眼里,他只是个孩子!”
“你们……”
痒痛感越来越强烈,窦皇后胸闷气短,眼前阵阵发黑:
“对,他还是个孩子!若非你饮诱……”
“母后慎言!”
某些字眼实在污耳朵,司不遇一边示意趔趄爬起的半夏过来,一边警觉马大全和几个太监,“沈兮乃昀王妃,和太孙差辈分,您难道也相信那些谣言?依儿臣看,散播谣言的人才该死,这是要将太孙和沈兮打入无
间地狱的一招,更是让母后和儿臣不死不休的一招!”
犹如当头棒喝的一记,窦皇后慢慢抬手,捂住半边脸。
自己可不是被下午楠庭的支支吾吾冲昏头脑了么?
如果这时对沈兮下手,即使诛杀,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
最近真是心力交瘁不得不开始认老了,连这么简单的把戏都看不破!
想到这,她深呼吸着转身,暗哑道:
“滚!大全,去接太孙,一个时辰若大全不回来复命,本宫要你们死!”
“多谢母后,请母后放心。”
“这是方才药粉的解药,请茹佩姑姑化入温水,替母后仔细洁面。”
司不遇牵起沈兮就往冷宫深处的方向退,半夏紧随其后。
待三人消失,茹佩小心攥着药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