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她的眼中已渐渐流露出几分怒意。
“噗”正喝着茶的谢安,闻言嘴里的水当即全数喷出。
好
说得好粗俗
即便是自诩脸皮不薄的谢安,也被梁丘舞这两句话说得面红耳赤。
“什什么淫辱,我只是”谢安有些说不下去了,毕竟他也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视名节清白胜过生命,而说到底,自己也是在她因春药导致意识大乱的时候对她做了这样那样的事。
“只是什么”
“喂,那ri的事可不能全赖我”似乎是感觉到了某种危机,谢安连忙辩解,说着说着,他忍不住望了一眼梁丘舞,心下暗自嘀咕。
从头到尾都是你这个笨女人主动的好吧
“不能全赖你你的意思是怪我咯”梁丘舞冷笑一声。
是啊
谁叫你这个笨女人那么容易被别人骗
还喝下了掺着春药的酒
后来也是你拉我上床的,从头到尾哥都只是躺在床上而已啊
唔,虽然感觉不错
谢安暗自嘟囔着,当然了,这些话他是不敢说的,毕竟他若是将这种事也说了出来,恐怕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恼羞成怒,谢安可不想在这种事上丢了自己的性命。
“当然不是,你我都是无辜受牵连的,罪魁祸首,是那个骗你有要事相商,结果却在酒中下药的王八蛋”谢安避重就轻地说道。
“咔嚓”梁丘舞手中的茶杯被整个捏碎了,碎瓷顺着她的手指缝掉落下来,其中,甚至有些白色的细小粉末。
乖乖
谢安忍不住浑身一颤,偷偷望了一眼梁丘舞,却见她双目隐隐泛起红色,那一瞬间,他仿佛感觉自己置身于杀气的海洋。
就就是这种眼神
与那一ri一样
谢安暗自咽了咽唾沫。
就在这种,却见梁丘舞深深吸了口气,尽管她的眼中依旧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屈辱与恨意,但是那股杀意,却被她强行压制下去了。
“是太子殿下”
“诶”谢安愣了愣,转念一想才明白梁丘舞此话含义,愕然说道,“他那家伙这样对你,你还尊称他为殿下说起来,那一ri你也只是叫他滚而已”
梁丘舞缓缓松开了右手,任凭茶杯的碎块碎末散落在地,她望着地面沉声说道,“太子,国之储君,身为人臣,岂能犯上弑主如此枉为人子”
“因为他是太子所以你不能杀他”
“是”
“如果那一ri我没有中途”
“同样”梁丘舞沉声说道。
听着她那斩钉截铁的语气,谢安不知为何心中对她有些同情,弱弱问道,“那你会怎么做”
梁丘舞吐出一口气,平静说道,“将此事上呈陛下,请陛下处置,随后自刎,全我名节”
“诶”谢安倒抽一口冷气,失神说道,“你在开玩笑吧”
梁丘舞微微瞥了一眼满脸愕然的谢安,正色说道,“我梁丘一门世代为大周之臣,忠良之名,决不能葬送在我手中”她说地很慢,每一个字仿佛千斤重般打入谢安心中。
都说古人的忠是愚忠,以前还不怎么相信
谢安微微摇了摇头,一抬头却见梁丘舞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心中不由一惊。
“你你看我做什么”
只见梁丘舞静静望着谢安半响,忽而说道,“换而言之,你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对我梁丘家有恩,叫我梁丘家血脉不至于断绝对此,我深表谢意”
诶
什么情况
这个笨女人竟然说要感谢自己
“不客气,不客气,我也只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谢安面红耳赤地说道。
占了这个女人清白身子,她还感激自己,即便谢安素来脸皮厚,也对这种得了便宜还能卖乖的好事有些吃不消。
然而下一秒,谢安呆住了。
“是故,我也不想为难你,如今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入赘我梁丘家,助我兴旺家业、无愧先祖;要么”说着,女人缓缓站了起身,锵地一声抽出了斜靠在桌子旁的宝剑,面无表情地说道,“要么,我斩你于此,取你首级祭我梁丘一门列祖列宗”
“喂喂喂”谢安吓得险些倒在地上,一手拖着屁股下的凳子,一手平挡在胸前,震惊说道,“你你什么意思啊刚才还说要感谢我,说我对你梁丘家有恩,结果说完就翻脸”
“是,我是说过,所以,在祭完先祖后,我会取剑自刎随你而去,放心,你只要在奈何桥上等我片刻就好”
“放心这怎么叫人放心啊”大喊一句,谢安感觉自己心脏的跳动频率有些叫自己吃不消了。
不妙啊
这个愚忠的笨女人不像是在开玩笑
唔,应该说,这个笨女人根本就不会开玩笑
如果不能稳住她,自己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等、等等啊,我会负责的啊”
“负责”女人眼中露出几分疑惑,说道,“那是什么”
谢安气结,没好气地说道,“我说,我会娶你的”
“哦哦,”梁丘舞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即严肃地纠正道,“是入赘”
“”谢安张了张嘴,无言注视着女人认真而严肃的目光半响,终于败下阵来,摆摆手苦笑说道,“总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所以这个暂时可以由我保管么”
他指了指梁丘舞手中的利剑。
女人犹豫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见此,谢安小心翼翼地从她手中接过宝剑,将其插入剑鞘,随即再次坐下,将剑横摆在自己膝上。
从始至终,梁丘舞静静地看着,不知为何,她的表情有些微妙,几次欲言又止。
而谢安显然没注意到,他之所以会向梁丘舞索取暂为保管,一来是这个女人身边方才用这把剑着实把他吓地不轻,二来嘛,他想给自己增加几分胆气,尽管他也清楚,在一位执掌万军、一身武艺的将军面前,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就算握着再锋利的宝剑,也跟握着一根木柴没有任何区别。
“我领你去府上各处转转,熟悉一下府内建设。”
此时谢安正摆弄着梁丘舞的佩剑,闻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他想将佩剑系在腰间。
遗憾的是,他从未接触过这类兵器,毫无经验,以至于试了几次也愣是没能将剑鞘上细链挂在腰带上,无可奈何的他,只好将整个剑鞘都插在腰带内侧,模样要多古怪便有多古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