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重了,太子殿下文武兼备,兼仁义谦厚,将来必定是有道明君”
“哈哈哈”李暨忍不住笑了起来,毕竟他也极其欢喜自己的长子李勇,连连点头附和着梁丘公的话,到最后甚至开起玩笑来。
“不过话说回来,倘若藩王那些个朕的同宗兄弟个个英明神武,那朕还真是要头疼了”
“陛下打算削藩”梁丘公可不是他日后孙女梁丘舞那种不知政治的纯粹武将,闻弦而知其雅意,面色凝重地说道,“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李暨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此事宣文也劝过朕罢了,再不济就留给朕的儿子吧,反正朕已覆灭南唐,武功远超列位先祖,哈哈哈哈”
“陛下英明神武”梁丘公由衷赞道,毕竟大周与南唐并世而立数百年,期间不乏有许多大周天子想要覆灭南唐,但是,只有李暨做到了。
就在梁丘公与李暨笑谈此事时,忽听得演武场内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待二人下意识转头望去时,惊见一根巨大的木桩被打飞数丈远,轰地一声砸在屋墙上。
“这是”李暨目瞪口呆地望着在演武场中欣喜雀跃的梁丘皓,望着他四周那几分淡淡的焰状气息,脸上隐隐露出几分骇色,惊声说道,“那不是你梁丘家的雾炎么伯轩,你连这个都教了”
“不,臣还不曾教授”与李暨的表情大致无异,梁丘公的眼中亦闪过阵阵震惊。
“不曾教授”李暨瞪大眼睛瞧着梁丘公,继而下意识打量着在演武场上蹦蹦跳跳的梁丘皓,喃喃说道,“那就是说无师自通”
“难以置信我梁丘家家谱中从未记载过此事天生奇才,真乃天生奇才”喃喃嘀咕着,梁丘公眼中绽放无比灼热的目光。当真可以说是喜地眉开眼笑。
“爷爷,爷爷”在大周天子李暨一脸惊叹的注视下,梁丘皓喜不胜喜地跑到梁丘公身旁,一脸急切地问道,“您瞧见了么那么大一根木桩,孙儿一拳就将它击飞了”
梁丘公眼中闪过浓浓惊叹与溺爱,可脸上却未表露出来,淡淡说道。“一拳是好几拳吧”
“啧”梁丘皓颇有些郁闷地瞅着自家祖父,忽然,他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不适,身形一晃,险些栽倒在地。
“皓儿”梁丘公面色一紧,一手扶住孙儿,沉声问道,“你怎么了”
“孙儿孙儿感觉头昏地厉害”摇晃着脑袋,梁丘皓脸上露出几分痛苦之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糟了
梁丘公心中大急。他哪里会不知这是梁丘皓过早地觉醒了雾炎的后遗症,年仅六岁的他。根本无法承受雾炎带来的严重后遗症。
“可能是累了吧,皓儿,你先歇息一下”说着,梁丘公不动声色地在孙儿颈后一捏,顿时,梁丘皓昏厥在他怀中。
“扶世子到房中歇息”梁丘公目视着周围不明所以的家丁喝道。
“是是,老爷”
一年后。东公府演武场
继梁丘皓初次自主觉醒家门绝招雾炎已过一年,应孙儿的恳求,梁丘公将雾炎教给了这位这位天赋过人的孙儿。准确地多,应该是将这方面的传授给了梁丘皓。
仅仅三天,梁丘皓便能做到熟练地维持雾炎,这份天赋,就算是梁丘公亦是满心惊骇。
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但凡是兵器,梁丘皓几乎是瞧几眼便能耍地有模有样,就算是梁丘公偶尔施展出来的家门绝招,梁丘皓也是瞧一眼就能施展,这份武学上的天赋,当真让梁丘公又惊又喜又担忧。
惊的是梁丘皓的天赋,远超历代先祖,在梁丘公看来,他这位孙儿只要照着这个速度成长下去,待他十一二岁时,恐怕就连梁丘公都战胜不了他。
试想,他梁丘公可是大周第一猛将,可即便如此,竟打不过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童,这话若是传出去,恐怕会叫整个天下都为之震惊。
甚至于,换做之前,就连梁丘公自己也难以置信。
或许就是因为梁丘皓的存在,以至于后来梁丘舞在十四岁时,也就是在她出征冀北前打败了梁丘公后,梁丘公意外地感觉自己的心很是平静。
倘若没有梁丘皓,梁丘公势必会对孙女的惊人天赋感到无比震惊,但是在见识过了梁丘皓的天赋后,梁丘公反而变得习以为常了,甚至于,隐隐感到有几分失望与遗憾。
毕竟在梁丘公看来,梁丘皓十一、二岁便能超越他,而梁丘舞,要比她堂兄梁丘皓迟整整两年。
而喜的是,梁丘皓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实力,日后势必能继承梁丘家家业,成为大周首屈一指的猛将。
这件事不但梁丘公感到欣慰,就连李暨也是万分欣喜,毕竟东公府虎将一门愈加强势,就意味着他李暨皇族一氏更加稳如泰山。
为此,李暨对梁丘皓也是格外疼爱,几乎是数日一赏赐,当时整个冀京,谁人不知梁丘皓这位梁丘家大少论名气,远远高过日后的梁丘舞与长孙湘雨,成为无数冀京世家千金朝思暮想的日后夫郎。
至于担忧
这恐怕是梁丘公最为担心的一件事了,毕竟俗话说得好,天妒英才,越是光芒万丈的天之骄子,寿命越发地短促,犹如昙花一现。
果然,梁丘公的预感成真了,在一次习武过后,梁丘皓忽然无法关闭雾炎模式了,那严重的后遗症,当即就将年仅七岁的天之骄子打倒,即便梁丘公请便了冀京的名医,也无法医治气若游丝的梁丘皓。
三日后,冀京盛传,梁丘家大少爷梁丘皓身染怪疾,不治身亡。
儿子死了,孙子也死了
本来好不容易会出现梁丘皓与梁丘舞两支血脉的梁丘家。总归还是斗不过一脉单传的宿命。
心灰意冷的梁丘公,带着过逝的孙儿梁丘皓的遗骸,将他葬入了河内的祖坟。却不曾想到,梁丘皓当时其实还并未彻底死去,他只是因为身体稚嫩无法承受雾炎带来的严重后遗症,导致身体自我保护,呈现假死的状态,即所谓的龟息状态。
即便心跳停止。呼吸停止,但是他的大脑,并未坏死,只不过是暂时沉睡着罢了。可惜的是,大周的医术,判断一个人的生死,依旧停留在心跳与呼吸这方面的程度上。
就在梁丘公返回冀京的途中,梁丘皓也从沉睡中苏醒了。
沉睡前明明还在梁丘家,沉睡后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棺材中,任凭他大声嘶喊也没人将他放出去。年仅七岁的梁丘皓慌了。
毕竟他在梁丘家,那本是众人呵护善待的对象。何曾经历过这种事
惊恐之下,梁丘皓死命踹着装着他的棺材,可问题是,他几乎已有月余粒米未尽、杯水未饮,哪里还有什么力气
“爷爷”
“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