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次的什么会谈都是方中天捣的鬼。

方洛手指逐渐收紧，他不敢想，如果宋歌知道宋大江不是发病而是因为跳楼自杀被送来医院会是什么表情。

难道他们之间就要这样一个含着怨，一个含着念，最后愈行愈远吗？

他不甘心。

院长走后，方洛颓然的一屁股在楼梯上坐下来，掏出一支烟，抖着手点了半晌也没能点着。

阿宽看不过眼，接过打火机，蹲下来替方洛点上了。

方洛这人一向养尊处优，做事也是有分有寸的。什么时候做过像个流浪汉一般坐在楼梯上抽烟的事情？

若不是心烦意乱到了极致。他也不会如此。

烟气很快弥漫开去，方洛眉头深锁，似乎有什么浓得化不开的愁绪萦绕在眉间。

阿宽这些天看方洛失魂落魄暗自神伤，早就看不下去了，终于，他还是没有忍住，问方洛：“钱昊的事情您为什么不向宋小姐解释清楚呢？”

方洛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了，苦笑：“解释什么？这件事情我到底脱不了干系。行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以后不许在宋歌面前提起这件事情。”

“洛少。”阿宽完全不理解方洛的想法。

“这是命令。”话毕，方洛站起身，走下楼梯，推开安全门往外走去。

……

方洛走回去的时候，宋歌还站在icu病房门口，岑雪歪在长椅上睡着了，身上盖着方洛脱下的西装外套。

宋歌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深色淡漠的看向方洛。

她鼻息之间尽是方洛身上浓郁的烟草气息，他刚才抽过烟了，而且抽的不少。

方洛为人一向冷静自持，能让他烦躁的抽掉这么多烟，想必宋大江的情况不容乐观。

“你刚才去见医生了吗？我爸爸会死吗？”

方洛神色复杂的看向宋歌，良久才说：“你先回去休息吧，站在门口也没什么用处。”

她的爸爸还躺在那里生死不明，她怎么可能有心思休息？就算现在躺进被子里睡觉，她也不可能睡着。

宋歌摇了摇头，转过头去执着的看向病房小小的观察窗。

这小妮子可真是倔，即使关了这么久，她身上的锐气还是一点都没有挫掉。

方洛叹了口气，伸手在宋歌后脖子上敲了一下。

宋歌头一歪，身子一软，瘫倒在了方洛怀里。

方洛打横将人抱起，转头对阿宽说：“让人收拾一间套间病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