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漠然的答道：“方洛在楼上病房里探病。”

顾天诚是个不喜欢冷场的人，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轻咳了一声很快找到了一个话题。

“我上礼拜去永夜玩，你猜我看到谁了？”

宋歌没做声，顾天诚继续眉飞色舞说：“曾晴晴，就是阿洛以前那个相好。你们大学的校花，还去参加过亚洲小姐比赛的那一个。”

顾天诚见完全无视神色郁郁的宋歌，自说自话道：“以前还觉得这个曾晴晴长得不错，肤白貌美有气质，不过我上礼拜去一看险些没认出来，她几乎瘦成了一把骨头，颧骨凸出，脸颊深深凹陷下去，两条竹签似的腿在紧身裙里直打晃，看上去就跟一具干尸似的，也不知道那豹哥怎么想的，都这样了还放她出来接客。也不怕吓着客人影响生意。”

顾天诚努力回忆了一番，从前他在光头组的酒局上见过曾晴晴，那容貌真不愧是校花，满脸胶原蛋白，一颦一笑之间带着一股子女神们特有的骄傲。

“曾晴晴以前确实挺好看，眉眼之间还有些像凌寒，要不是因为这，阿洛大概也不会瞧上她。只可惜她打错了如意算盘，这辈子怕是都毁了。”

宋歌转过头，诧异的看向顾天诚，“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曾晴晴自作自受，这辈子都完了。”

“不对，上一句。”

顾天诚挠了挠头，他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宋歌抿了抿唇，“你刚才说曾晴晴长得像凌寒？”

顾天诚神经大条。并不觉得在一个男人的现任面前提起前任长得像青梅竹马有什么不对，他点了点头说：“你不觉得挺像的吗？尤其是那双眼睛和看人时的眼神，不说有八九分像。至少也得有六七分。”

宋歌初见凌寒时只觉得她气质好人也漂亮，甚至还在潜意识里拿她和曾晴晴对比过，却从未发觉两人其实属于一个类型的美女。

顾天诚的话让宋歌觉得自己被人推下了万丈悬崖，而崖下则是一汪冰潭。

宋歌面色沉下来，她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尖，小声问：“方洛和凌寒，他们从前很要好吧？”

“那可不是吗？他俩小时候好的就跟连体婴儿似的，经常一起吃饭打球看电影，后来上高中了终于知道男女有别了，这才保持距离。凌寒小时候老是作弄我，我顶不爱搭理她。不过阿洛这人外冷内热，对小动物的保护欲特别强，每次凌寒受了点什么小伤他都紧张的跟什么似的。起初我们都以为凌寒会和阿洛成一对，没想到她最后却和方泽那小子结了婚。”

顾天诚拍了拍宋歌的肩膀，“喂。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宋歌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突然觉得有点闷，我想下楼去走走。”

顾天诚眼睁睁看着她站起来往电梯口走，忙追上前，“要不要我给阿洛打电话？”

宋歌虚弱一笑：“你不用紧张。我怀了他的孩子，还能跑到哪里去？”

顾天诚目送宋歌进了电梯，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按下电梯下行键想追出去看看，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小护士说：“顾先生，您带来的病人醒了。”

“好，我马上过来。”顾天诚挂了电话，转身往病房的方向疾步而去。

岑雪醒了，听见顾天诚进来的脚步声又闭上眼睛准备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