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晦低声道:“任雪,你护好自己,你不能死!”他眼神决绝,死死盯着辛慈。
他答应过,永远和鲛人族共进退,他们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绝不能就这样放弃!
擒贼先擒王,实力悬殊太大,他惨烈一笑,他赢不了,但总要赌一把。
就是现在!
——
辛府。
慕皎在一个冷清的房间中醒来,手脚被捆住,她迷茫地环顾。
晕倒前的记忆回笼,辛慈打晕了她。
为什么?
她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不好的预感出现。
她下意识摸向腰间,弯月佩,没了!
没了,怎么会不见了?
慈,慕皎默念,慈,你在做什么?
她大声喊:“慈?慈?”绝望瞬间将她覆盖,她的声音将死侍引了进来。
死侍:“叫什么叫,就为了看住你,我不能参与剿灭鲛人的行动,真是该死。”
“你说什么,”打转的眼泪从慕皎的眼里落了下来,她皱着眉重述:“剿灭鲛人?”
死侍:“对啊,我们主上可是辛家最杰出之人,不然你以为我们主上从来那般冷清之人,会对你笑,为你洗手做羹汤,不过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
慕皎脑子一团浆糊,她为什么听不懂,她反复在心里咀嚼着这几句话,终于得出了解答。
“原来,他叫辛慈。”
辛慈在利用她。
嗓子哑的不像话,像有一把刀抵在咽喉,心脏处的疼密密麻麻,她哭不出来了。
死侍高高在上,看着慕皎痛苦得蜷缩起来,像极了辛慈最初的缩影。
慕皎哽咽,猛地朝墙上撞去,死侍眼睛瞪大,出手阻拦,慕皎抢过他的佩刀,割开绳索,力气之大,割开肌肤,血珠渗出。
慕皎眼睛霎时间弥漫血红,指甲长出,尖锐的利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了死侍的咽喉。
一指封侯。
她跑出来,偌大的辛府安静得没有人,她来到河边,一跃而下,顺着河流,她能游回黑海,她的家。
她的鲛尾迅速摆动,手臂状似梭状,尽最大的努力。
拼命阻止这场悲剧。
她冲进鲛人王宫,血流成河,她不敢停下来去辨认那些人的脸,她心痛到无法呼吸,还是要继续往前跑。
——
就在这时,月如晦将尖刀对准辛慈,辛慈反手握下刀柄,尖刀瞬间碎裂,他将碎裂的刀尖一把插进了月如晦的心脏。
“不——”
慕皎眼睁睁看着,她珍重的哥哥重重倒在面前,血将他浸透,然后喷射出来。
慕皎眼流血泪,崩溃了。
月如晦身上发着浅淡的蓝光,慕皎猛地吐血,苏重宁的意识回笼,走马灯的画面闪过,她看不清。
耳边听到长老的声音,“别管她,她是罪人,带任雪走,快啊!”
仅存的鲛人全部带着恨意看向慕皎,拥着任雪逃跑。
“不是这样的,”慕皎如鲠在喉,“我不……”
辛慈看见她了,跪在她面前,轻声道:“抱歉。”
疏离,冷淡,动心的好像只有她一个。